吕孝如听诸葛铮口气,竟是也觉得凌霜之案有蹊跷。他忙道:“可是当时房门反锁,屋里只有凌霜一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能杀人之后,再反锁房门?再说,凌霜自己有房不睡,为何跑到其父房中?”
诸葛铮眉头紧皱,沉吟道:“是啊……确实很奇怪……”他抬头问苏拙道:“苏拙,你看这事怎么回事?”
苏拙道:“我刚到金陵,曾进牢询问过凌霜案情。事情确如案卷上所写,凌霜独自在其父房中,而且房门反锁。然而此事之中却有蹊跷。大家随我来!”说着领着堂内众人出门转到走廊上。
众人站在走廊这头,向对面望去,并没有什么奇怪。苏拙道:“这间宅子是凌老爷来金陵时,凌风租的,凌霜也从来没来过。案发当晚,这里宴客,其中来客就有沈东来和吕康。在席上凌老爷喝了几杯酒,便有些不适,由大公子扶回房休息,由沈夫人和凌霜待客。”
凌风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
苏拙点点头,道:“凌霜也多喝了两杯,有些醉酒。凌老爷让凌风留他在这里睡,凌风转告了凌霜此事,并且告诉凌霜,他的房间在走廊左手边第一间,对不对?”
凌风和凌霜同时点头,吕孝如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拙微微一笑,道:“我想说的是,事情就出在这里!凌风当时醉酒,昏昏沉沉,只记得一句话,就是走廊左边第一间。他正要回房去睡,却在走廊岔路这里被后园中的沈夫人叫住,到后园亭中说了番话。”
沈夫人道:“确有此事。”
苏拙又道:“然而凌霜从后园离去,想回房间,依然只记得走廊左边这一句。这座院子是坐北朝南,左右对称的。从走廊南边看,左边就在西进,而从后园那边看,左边却是东进。于是凌霜就这样走进了东进,凌老爷那间屋子!”
诸葛铮和吕孝如等人来回看了两遍,果然如苏拙所说,而且走廊两头到厢房距离相近,晚上很容易看错。诸葛铮叹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凌霜无意走错房间,竟惹出了这么一场官司。那房门反锁又是怎么回事?”
苏拙道:“这就是真凶设好的一条计策了。”说着将大家带到了凌至善的房间。他接着说道:“在这间房里,我已经将凶手设下的机关重新设好,大家在房中细看。”
苏拙说着,将桌上蜡烛点燃。众人只见一条白布条连着桌脚,另一头系在门后门栓上。苏拙将门关上,将蜡烛放在布条旁边。过不多久,蜡烛烧到布条。只见布条受热之后,立马燃了起来,迅速化为了一团黑灰。而那门栓没了布条拉扯,“咔嗒”一下落了下来,正好将门锁上了。
众人恍然大悟,议论纷纷,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匪夷所思啊!”
苏拙道:“我问过打扫房间的杨大志,在第二日,确实在地上扫起了许多这样的黑灰,就是这种布条燃烧所致。而桌上这根蜡烛也是燃烧尽了,第二日换的新的。这些都可证明这个密室形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