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我可要好好欣赏欣赏四妹的手艺了!”沈芳蓉掩唇而笑,破见喜色。
沈芳芸余光瞥过,心间鄙夷,鼠目寸光,愚不可及,这点儿好处就能喜形于色,怎么没见正院给那灾星的赏,翻身不过两日,所得待遇就已经远远超过她们,长此以往,再不奋起直追,可还有她们的前程活路!
只是,终究是在人前,祖母嫡母都不是好惹的,她也只能小心盘算,只是,终归是心有不甘,眸色低沉,且看以后,这估计目不识丁的草包如何丢脸!
“蒙祖母不弃!”芳年再次福了福身,却没回坐位置,而是再次请求道:“芳年静养,数年间不曾于祖母父亲母亲膝下尽孝,是为忏愧。稍小不懂世事,今已开蒙,羞煞己身,今特请前往寺庙,静斋跪经,为祖母父亲母亲祈福!”
“令芳年三四岁间得乳娘启蒙书笔刺绣,日工夜诞,勤练不坠,终可见人,开年特为祖母绣金刚经一卷,为父亲母亲抄写祈福经数卷,芳年祈求能亲往寺庙,供与佛前,沾染佛气香火,再送祖母父亲母亲,祈福康安!”
虽是如今已经迈出封禁的门槛,但是,古人迷信,她那道士批命之言,终究是老夫人心中迈不过去得坎,宛若扎在章氏心头的刺,如鲠在喉,纵使是有沈思成的实例为证,可她却是已经在章氏心中留有固有印象,长此以往,愧疚期,表现期已过,必将有碍生活与名声。
芳年向来周全,自然不会为自己留下这么打的把柄,供后来说嘴拿捏。她向来没有逃避问题的性情,遇难而上,山来就山,老夫人信佛,她则就请亲往佛寺跪经,有佛门洗礼镇压,不容后日人鸡蛋挑骨头说嘴,埋下祸患。
若是可行,能遇上合适的大师,再度批命,彻底打破先前游方流浪道士的无稽之谈。芳年眼中闪过隐晦的流光,这世间,从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这两年也在乳娘一家的帮助下,攒了些许隐秘身家。
若不是彻底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一个单身女子是无法轻易脱离这后宅,在外陌生之地只会更掺,她打的无声脱离沈家不可能施行成功,她又如何会轻易放弃清闲日子,涉足这后宅之中。
这些年收集的些许信息来看,沈家虽然母亲独大,幼弟幼妹年纪尚小,倒也大致也能看出本性不错,嫡兄长姐性格也都各有不凡,眼界胸襟开阔,但是庶出两女的奋进,已经及到要紧时候,估计且有不安稳之时。
再者,还有外界,牵连勾分,进入此间,总不的安稳。只是,为了不像乳娘看到的那些信息那样,被家里人随意处置,芳年宁愿选择,再战一回,只为能够保全己身,拥有足够的分量,不被任意胡乱搭配。这个时候,君之命,父母之命大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