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佣人挨了一巴掌,却还是低着头站着不动,另外的人以他马首是瞻,他不动,别人自然也不动。
罗曼真见自己说的话连个屁都不算,不由得恼羞成怒:“你们是不是不想再干下去了?好,真好,等亦寒回来我让你们好看!”
罗曼真气的咬牙切齿,指着这几个人的手都抖了起来,她一向心高气傲,顾亦寒又宠着她,这上上下下的谁不把她当成正经主人看待?
怎么今天盛夏这个贱人一出现,这些人斗倒戈了!
难道他们还指望着这个贱人死灰复燃重新入住这里?
呸!有她罗曼真在一天,就绝不可能便宜她!
“罗小姐这么激动,就不怕动了胎气,伤了腹中的孩子?”盛夏眼见那几个人护着她受了罗曼真的责打却也不肯敢她走,她心内感激,再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事情是因她而起,就算是罗曼真要动怒,也不该殃及无辜。
她轻飘飘一句讥诮的话,让罗曼真瞬时就暴怒了起来,尤其是她口口声声什么“胎气、孩子”,更让罗曼真觉得她好像是意有所指一般——那天在咖啡厅何嘉木说的那一席话,盛夏这个贱人可是听了个一字不漏!
心里有鬼,当然阵脚就乱了起来,罗曼真一时没控制住,竟是脱口而出:“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却没有盛小姐那样好的‘福气’,生下一个随时都会死的病秧子!”
盛夏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咒小雨点,她闻言双眸中骤然迸出火光,抬手就是一耳光打了出去。
罗曼真被她这一巴掌打的整个人斗发懵了,好一会儿她清醒过来,“嗷”地叫了一声扑过去就要去厮打盛夏,盛夏却是灵巧闪过,望一眼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佣人:“你们还不赶紧把罗小姐扶住,这要是真不小心伤了‘三少的孩子’,你们谁有命陪?”
她话一出,那几个人立刻就手忙脚乱过来拉住了罗小姐:“罗小姐,您可千万要注意,万一动了胎气,三少岂不是要打死我们!”
盛夏咬死的那一句“三少的孩子”,和佣人们此刻说的话呼应起来,仿佛是在狠狠的嘲笑罗曼真,她此时此刻心慌意乱,脑子里所想的完全都是盛夏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内幕?
可她拿不准何嘉木有没有胆子把她和萧南方的事情捅出来,此刻的半信半疑却更是折磨人!
罗曼真甩手将身侧的人推开,她目呲欲裂望向盛夏,“你这般担心我的孩子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医院看看你那个短命的女儿能不能活过今天……”
盛夏脸色煞白,一双眸子里几乎是寒气逼人,她抬手就是一耳光搧出去,动作快的惊人,不等罗曼真反应过来,竟是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她数个耳光。
“你若再敢诅咒我女儿一句,我一定让你后悔!”
她那张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容颜,此刻却像是地狱中的恶鬼一样让人胆寒,罗曼真一时之间被她震慑住,竟是怔在原地,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盛夏打的手掌都发麻了,可心却像是渐渐结冰的湖面,冷的蚀骨。
她不曾料到,顾亦寒竟然会这样快就对罗曼真说了一切,罗曼真有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代表了顾亦寒也是如此的态度?
他这些天对她避而不见,是不是就是表明了,他不会认下这个女儿,同理,他也不会救这个女儿,她是死是活,都与她毫无关系……
罗曼真的脑子里也在飞速的转动,她想到那天那个人对她说的那个骇人的秘密,她想到那天何嘉木再咖啡厅里差点直接说出口的秘密,她知道她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了,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失去一个孩子,比不上顾亦寒洞穿一切真相的可怕,她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敢触犯顾亦寒身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底线!
盛夏心里纷乱如麻,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她慌地一抬头,却看到罗曼真像是疯了一样向她扑过来,她的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浮出几道红通通的指痕,她咬牙切齿,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竟然被她打耳光而恼羞成怒,似乎这一次她豁出去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盛夏见她不管不顾来势汹汹的样子,脑子里却是奇异的清醒了下来,如果和罗曼真厮打起来,谁胜谁负暂且不论,如果罗曼真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她和顾亦寒之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冷,越来越难以缓和。
心中所想,盛夏立刻就做出了判断,她瞅了一个空子,机灵的闪过了罗曼真的身形,“罗小姐小心别伤了孩子……”
盛夏话还未落,却见罗曼真受不住身形,竟是直接扑到了台阶的边缘,她一脚踩空身子一歪就栽了下去……
盛夏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可罗曼真一双眼睛像是阴狠的蛇蝎,她狠狠的望着她,手却是反握住她的,将盛夏狠狠往下一拉,随即她重重跌在了台阶上滚下去,她的小腹恰恰撞在了台阶的边缘,而盛夏也被她这样一拉跌在了她的身上,罗曼真惨叫一声,只觉得小腹内一阵剧痛传来,而下.身有滚烫的热流汹涌而出,她颤抖着往下望了一眼,凄厉的大叫了一声:“我的孩子……”
盛夏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直到她被那几个佣人拉起来,直到她瑟瑟发抖的站在一边看着罗曼真浑身鲜血被人抬上车,直到顾亦寒铁青着脸赶回来,直到她听到顾亦秋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她才像是骤然的回过神来一样,她猛地颤抖了一下,理智一点点的回归大脑,她狠狠掐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夏夏,这是……怎么回事?”顾亦秋是不相信盛夏会对罗曼真动手的,可现在,他不知道事实真相如何,也不敢贸然的开口帮盛夏说话。
顾亦寒面沉如水,他眸光沉沉,让人瞧不出他的表情,可是,任谁都能瞧出来,他此刻绝对不能招惹。
盛夏深吸一口气,她快速却又冷静的开口,几句话就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之我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假的,罗小姐要对我动手,我躲了过去,可她一脚踩空差点摔倒,我伸手去拉她,她却反而拽着我的手将我也拖了下去……”
盛夏抬手让顾亦秋看她掌心的擦伤,语气尽可能的平静淡定:“我和罗小姐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没道理下这样的狠手……”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顾亦寒忽然轻轻开了口,他的手中拿着她的黑色钱夹,盛夏一惊,旋即却是明白,许是刚才和罗曼真的一场混乱中,她的包包掉在了一边。
顾亦寒将一直折起来的硬纸片扔到她的脚边,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来,声音却仍是平静的,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和:“夏夏,你告诉我,你钱包里的这张支票是哪里来的?”
“什么支票?”盛夏一头雾水,她弯腰捡起那张纸,打开一看,却是骇了一跳,那张支票上竟然写着五百万的天文数字!
“我怎么会有这样大额的支票,这不是我的!”
“这当然不是你的,这是我大哥,顾亦阳的。”顾亦寒轻轻笑了笑,他扬一扬那个钱包,声音更低了几分:“夏夏,你的钱包里怎么会有我大哥签字的支票?你那天见顾亦阳,他都给你说了什么?他让你做什么?给你这样大一笔钱,这样大的好处,是让你怎么来算计我的,嗯?夏夏,你说啊,清清楚楚告诉我。”
“我根本不知道这张支票是怎么回事!顾亦寒你不能一张嘴就坐实了我的罪名!”
盛夏眼见顾亦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自己必须要说实话了。
“我那天确实见了顾亦阳,可是那是因为我的钱包被人偷了,却不知道怎么落在了顾亦阳的手里,我去拿回我的钱包,和他说了几句话,他给我说了罗小姐怀孕的事情,还说愿意帮我,可我压根就没有答应也没有理会他……”
“够了盛夏。”顾亦寒轻笑摇头,他竖起食指堵在嘴边嘘了一声,眼底的光芒像是寒冬飘雪的夜,寂冷而又带着深浓的绝望。
他早已该明白,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和小秋,再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去信任,值得他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可他以为她是不同的,她总归对他,是有几分的真心的吧,只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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