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装着弹头的盒子收好,再一次向于先生道谢并告辞,自己去了最近的银行网点,然而,查账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她户头上多了一大笔钱?而且不多不少还是她投在果园的钱?
这钱是怎么回到她账户来的?难道真的是贺二的魂魄仙灵?如果是,倒好了……
她查这笔账的来源,却是从瑞士银行香港分行的一家离岸公司转入……
转入时间,是在她把钱投入到果园后几天,在那段时间里,只有贺子翔知道这件事啊,除了他,悄悄把钱还给她,又还会有谁呢?
而她,却是太马虎了,竟然不知道……
她想起来了,这账户留在银行的手机号码还是从前的旧号,她换卡后,就没有去银行更改号码,所以,多了一笔钱,她都不知道……
贺子翔……真是你吗?
你这又是做的怎样的打算呢?不是铁了心要将她绑在菲律宾不让她回来吗?最终,还是给她留了一条后路?
心里的忧伤,如海绵般膨胀起来,堵在心里,难受至极……
成真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发呆,铃声响了许久才接,声音有着哽咽的沙哑,“喂,成真啊……”
“是的,嫂子,你在哪呢?我先来接你,然后正好我们一起去接颐朵,她飞机快到了。”
“哦……好……”她告诉了成真地点,心,却不在状态。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前后两次见到成真的她,精神面貌判若两人,之前一直拿他开涮,此时却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脸色也很不好看。
成真不是八卦的人,不敢多问,只闷着把车开到机场。
颐朵已经在出口张望了,见了成真,努着嘴抱怨,“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童一念这才从恍惚的状态回神,从成真身后站出来,勉强一笑,“颐朵,因为成真接我去了,所以耽误了时间。”
“念念!”颐朵真是太惊喜了,把行李箱的拖杆往成真怀里一塞,马上抱住了她,“念念,真是太意外了!你竟然来接我!太开心了!念念,我好想你!打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怎么回事啊!?”
见到颐朵,怎么着也是一件高兴的事,童一念强打着精神拥抱她,“我也想你,之前手机坏了,一直没买新的……”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啊!一会儿在家,一会儿在北京,我现在想找你都好难好难!我不管!我们姐妹好久不在一起了,今晚你怎么也要把你家的陆先生和拖油瓶们都扔在一边好好陪我!要知道,这可是我最后的幸福时光,念念,我要上成真那条贼船了……”颐朵摇着她的手臂说。
“真的吗?恭喜你终于有人要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明媚起来,不想扫颐朵的兴,也果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你陪不陪我嘛!”颐朵挽着她就往前走,把成真一个人扔在后面。
“陪!当然陪!只要你舍得放下你家成真!”陪吧,她今天心情也不好,需要宣泄,或许,正好可以和颐朵凑对,只是,她似乎忘记了,答应过陆先生今晚回家吃饭的……
——
颐朵要享受最后单身贵族的疯狂,所以吃完了晚饭,又拉着童一念进酒吧狂欢。
童一念舍命陪君子的同时,怀揣着对贺子翔的祭奠和伤情,多喝了两杯,也忘了时间。
虽然伤感,但她心中有度,控制着酒量,不允许自己喝醉,可颐朵就不同了,居然完全放开了喝,最后捂着嘴便往洗手间跑。
童一念不放心她,追了过去,匆忙中不慎撞到一个刚从包房里出来的男人。
此男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身形高大,肤色很黑,留络腮胡子,目光过处,精光四射。
童一念便被这样的目光给扫到,心头居然爬上一层寒意,她不知这害怕因何而来,赶紧闪进女洗手间,寻找颐朵去了。
外面的男人,目光犹盯着已经关上的洗手间门,似在沉思。
他身后有人毕恭毕敬地用他们的语言说,“这个女人,好像是陆向北的老婆……”
那男人手一挥,不让他再说下去,低沉着声音,说了句,“知道,走!”
大约十分钟后,童一念从洗手间探出头来,确认外面没有人后,才把颐朵扶出来。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不敢再任性,在洗手间时便打了成真的电话,让他来接人,这时候应该还没到,从洗手间出来后她便陪着颐朵在酒吧等。
颐朵虽然大醉,但还记得给她的礼物,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给她,“这个……可是绝对最上等的……我专程去私人作坊买的……用着好的话告诉我……G城有卖……”
“什么东西啊?”她拿在手里抛了抛,很轻。
谁知颐朵犹如完成了一个大任务一般,送完礼物头一歪,就在她肩头睡过去了……
她无奈,把盒子放进包里。
正好,成真此时也来了,见到深醉的颐朵,眼里浮现无可奈何的疼惜,俯下身来把颐朵抱了起来。
童一念在他这个眼神里,看到了颐朵的幸福……
其实爱一个人很简单,有时候,真的只是一个疼惜的眼神……
她为颐朵感到欣慰,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什么也不说,却会默默为你收拾着一切,会在你累了醉了的时候把你捡回家……
成真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冷漠而木讷,实际上却属于内心狂热的那种,而且本质上极度感性,就从他爱看八点档连续剧就可以看出来,是一个渴望亲情和爱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旦付出情感,通常都是一辈子。在这一点上,他可比明可强多了,也许明可生命里的一切都来得太容易,包括财富地位家庭和爱情,太顺利,就不懂得珍惜,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吗?
“嫂子,你还行吧?”抱着颐朵的成真没忘记问她。
“我没事!走吧!”她从思考中回神,和成真一起往外走。
上车以后,她不由自主把手机拿出来看,下意识的,是想看看有没有陆向北的电话,可是没有,他今天真的很忙哦,现在还没回家吗?否则,发现她不在家,不把她电话打爆了才怪!
忽发奇想,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对成真道,“成真,先送我去公安局吧!”
无端的,突然就想见他。
在这样浓浓的夜色里,在一场借以消愁的酒之后,想起他来,让她感到一种安定的情愫,无论世事风变换,都还有他,陪她到最后,不是吗?
她认真地,一个键一个键地默数着他的号码按下去,然后便静静等待他的声音响起。
“喂?”意料中的柔和低沉,让这样的夜色又安宁了几分。
她似乎能透过这一声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于是终于抿唇,露出今晚第一个微笑,“是我……”
“唔……哪位呢?”
呵……故意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她眨了眨眼,语气也轻松活泼起来,“我啊……我是我老公的老婆……”
他便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动着她的耳膜,心头那若隐若现的阴霾在这样的笑声里遁了形……
原来,她最好的消愁之处在这里……
他的笑,他伟岸的身躯,才是她的良药,她还去借什么酒呢?
想明白这一点,声音愈加娇柔起来,“陆向北,你可以下班回家了吗?我来接你……”
“呵,荣幸之至啊!你在哪呢?怎么说也是我来接你,哪有女士接男士的呢?”
“我在成真车上呢,让他直接送我去你那!”她没想其它,快速地说。
“是吗?”他言语里有了明显的不快,“你这么晚还在四处晃荡呢?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回家吃饭!”
“……”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她呵呵一笑,“陆向北,别这样嘛!好不容易颐朵回来了,我陪她,她不是要告别黄金单身,迈入婚姻坟墓了吗?”
单身是黄金?婚姻是坟墓?他听了这话,眉头蹙起,她的意思,是要一直黄金下去?看来,等忙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要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去哪玩了呢?”他往椅子上一靠,疲惫感随着放松的身体席卷而来,他抬头看了看钟,发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我……去酒吧喝酒了……”这段时间陆向北明令禁止她喝酒,可是一不小心犯戒了,这么办?她急忙赶在他开口训人以前道,“陆向北!你们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共/产党不准欺骗群众哦!我都老实交代了,并且保证下不为例,你要再啰啰嗦嗦七七八八我就不回家了!”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哑然失笑,知道怕他就好,看在她这颗坚硬的小山核桃如今渐成绕指柔的份上,下不为例就下不为例吧!
“嗯!不过,这一招只准用一次,下一次可不管用了!”他不忘给她敲警钟。
“知道了!嗳,我到公安局了,你下来吧!”她抬头透过车窗望向他办公室的窗户,依然亮着灯。
有一点她就不明白了,怎么现在她在陆向北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呢?从前不是和他犟就是和他杠,心里何曾有过半点惧意?可现在呢?她真是越来越像女人了,还撒娇,还蛮横,可是,又还要怕他……
这才是最糟糕的,为什么心里会怕他呢?
好吧,其实,是因为她懂得,他对她的严格要求是为她好,她身体还没复原,他对她的呵护事无巨细,就因为他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才会怕他,怕他失望,怕他为自己难过而已……
她盯着那扇窗,看着里面的灯灭掉,心里,却越来越明亮……
很快,他便出现在视线里,她打开车门跳下车,对成真挥手说了声“再见”便朝他奔过去。
今天的他,仍是穿着制服,路灯下,依然显得挺拔玉立,尤其银色的肩章和领章,衬得他面色润白,丰神俊朗。
她的温暖,她的安宁,她疗伤的良药……
忽然很想像许许多多电视里画面里谈恋爱的小女人一样扑进爱人的怀里,她和他,从来没有恋爱过啊……
于是,她确实这么做了,张开双臂,飞一般扑向他的怀抱……
可是,这是什么姿势?
她发现自己吊在他脖子上,而他,却没有伸臂抱住自己……
心里有小小的不乐意,嘟起唇来,委屈地看向他,他脸上居然满是尴尬……
她不禁朝他身后看去,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小杜冲她咧开了嘴笑,“局长夫人,晚上好!”
和小杜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警察,她不认识,也朝她笑。
她有些挫败地松开手,从陆向北身上滑下来,话说她第一次热情奔放地奔向他,就是这么个结局?不过,好像堂堂局长,在下属面前,脖子上挂个女人是不太好看,这不比当初陆副总,在电梯里接吻都没关系,毕竟,这么着和他身上的制服也不搭调啊……
“呵呵,失望了?回家让你抱个够……”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笑意满眸。
“谁稀罕……”她口是心非地横了他一眼,这披着警察皮的大色/狼,人前装得一本正紧的,背地里从来都是将耍流氓进行到底……
他笑,眼里的神情分明就是“你稀罕的”……
“小杜,你送下老曾算了,我开自己的车回去。”他继续一本正经对小杜说,而后走向他的奥迪,连童一念的手不拉一下。
道貌岸然……
她在心里腹诽,装!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几时!
事实果然见证了她对陆向北的了解度,不过刚刚上车,他的身体立刻就倾压了过来,带着浓浓的烟味儿,吻住了她……
不可否认,大多数的女子喜欢男人身上有点点若有若无的烟味,那会让男人的性/感指数上升,但是,太重的烟味,就是臭男人了!
眼下的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臭男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他按着狠狠地吻了一通,末了,还趴在她耳边意犹未尽地说补偿她刚才的失落……
她皱着眉,发现他被烟熏黄的手指……
他有着一双极漂亮的手,当他的手指在钢琴键上飞舞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这双手如果用来握枪,真是暴殄天物了,可是,眼下这双手不但握枪,还在被尼古丁糟蹋,就足以让她怒意横生了。
“陆向北!”她盯着他的手指,一改刚才的柔情蜜意。
“到!”他反应迅速。
凝视着他眸子里的笑意,她的怒火卡在了胸口,喷发不出来了,只好道,“陆向北!你再这么抽烟,还想实现你的愿望吗?”
“对不起!”他认错态度超好,“下不为例!”
他也来下不为例?
不过,她很清楚,他的烟瘾并不大,至少平日里在她面前,他几乎都不抽烟,只是在工作极度疲惫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才会对烟有依赖。
她暗暗叹息,工作……勤奋工作的男人诚然是最有魅力的,可是他的工作也太辛苦,辛苦也就罢了,还具危险性。
有时候,她真的想对他说,别干警察算了,以他的能力,做什么都能出人头地,何必呢?然而,她记得他说过,警察这份工作是他的追求和信仰,他应该是不会为她而改变的,她也不想和他的事业争宠,有句话不是说吗?和男人的事业争宠的女人是最愚蠢的女人……
只是,她觉得自己少女时代的制服控真是只属于少女的梦想了,原来笔挺帅气的制服下,身体和灵魂都不容易。
“陆向北,我来开车吧。”她不知道,自己作为他的妻子,不,现在还不是妻子,但至少,作为他孩子的母亲,作为他身边的女人,能够为他做些什么,她尽量吧,尽量减少他的辛苦……
他多看了她一眼,懂了她的心思,也成全她的体贴,笑言,“好啊!”
两人交换了位子。
车,匀速缓行在夜色中,童一念坐在驾驶室里,打开了音响,熟悉的旋律轻轻流淌: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I/love/you一直在这里baby一直在爱你……I/love/you,永远都不放弃这爱的权利……
同样的情境,同样的歌,不同的是,她坐在他的左侧。
往事犹新,她却记不起上一次听这首歌的心情,只知道此时,这歌,这旋律,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渗透进心灵最深处,心,随之而动……
原来,那些晦暗不明的日子里,他就是在用这首歌对她诉说他那无法启齿的爱……
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呢?或许,真的,忘了是怎么开始,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然,却是真的感激他,感激他从来就没有放弃爱她的权利……
“陆……”她歪过头,正想叫他,却看见副驾室的他睡着了……
这个画面倒是很熟悉,不过角色互换了……
她噤了声,想起他所说的,今晚会给她礼物,看来,工作忙到如此程度的他是没有闲工夫给她买礼物的……
不过,她不是十七八的女孩子了,不会为这样的小事而生气,如果说在送她一份礼物和他自己好好休息一晚这两者之间选择,她宁愿他选后者。
于是微微一笑,音乐声中,将车开回了家。
车停了,她趴在方向盘上,凝视他的睡颜,不知该怎么办,把他叫醒?不忍心……可是,她又没那个力气,像他抱她一样把他抱回家……
最后很愚蠢的,自己悄悄下了车,把他留在车上……
回来的这么晚,宝宝已经睡了,她没忘记进婴儿房亲他们的小脸。在网上看帖子,大多数的妈妈都抱怨宝宝太黏自己,一忽儿也离不开身,只有她这个妈妈,好像有她无她宝宝都乐得其所,这,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当她从婴儿房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陆向北已经回来了,站在窗口,背对着她。
“咦!你醒了?宝宝也睡着了!”她笑着说,奇怪他回来了怎么不去看宝宝呢?他的习惯,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逗宝宝的,无论宝宝是醒着还是睡着。
他猛然转过身来,脸色铁青,眸子里燃烧的是火……
她见过他发怒,也见过他生气,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怎么了?”直觉告诉他,他这样的愤怒,和自己有关,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把他扔在车上不管?
“我怎么了?童一念!我问你,你到底怎么了?!”他猛地将一个盒子扔过来,正是颐朵送给她的礼物。
她想起来了,自己下车的时候没有把包提上来,他给她带上来的,可是,就算她是小迷糊一个,他也犯不着发这么大脾气啊?
她睁大一双迷糊的眼睛瞪着他。
“你装!你还给我装无辜!我说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还真是非奸即盗!你自己说,这是从哪里来的?!”他气势汹汹,俨然审犯人的模样。
她亦不由火大,自己好心好意去接他,结果被他说成非奸即盗?!看来这人还真是一个“贱”字可以形容,以后还是继续河东狮吼好了!
“你神经病啊!没事翻我包干什么?警察就不用尊重别人的*吗?”她顶撞回去。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都十分合拍,也尽量忍让,因为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开始懂得彼此珍惜,可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刺猬把刺收起来不代表从此不伤人了。
“*?!你跟我提*!?”陆向北走过来一把扭住她胳膊,那眼神,分明是要杀人了……
他激动之下,用力有点过猛,她甚至听见自己的腕骨响了一下,眼泪顿时涌进了眼眶,倒并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委屈,他这莫名其妙的,是干什么呀!
“放开我!痛死我了!”她泪光盈盈地呼痛。
“痛?死?”他咬牙切齿的,面部几乎扭曲地狰狞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掐死你算了!我再跟着畏罪自杀,省得在这世上受折磨!”
她的泪光凝住,她彻底因他的话而震惊了,究竟什么事让他这么纠结?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好不好?
“你……你疯了?”她连生气都忘记了,因为他的表情太痛苦,痛苦得令她心软了……不再和他争锋相对,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门,“你到底怎么了呀?那是颐朵送给我的礼物,我还没看里面是什么呢……”
他钳着她腕子的手一松,表情顿时演变成狂喜的状态,“你……你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更加莫名其妙了,摇摇头。索性拾起盒子,包装纸已经被他拆掉了,打开一看,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她终于明白陆向北这么激动的原因了……
可是,颐朵也不可能送她那玩意儿啊?!她想起颐朵醉后破碎不成句的话语,最上等的……手工作坊……G城特产……
不禁恍然,G城特产,不是海水珍珠吗?
她哭笑不得,连盒子带粉全都扔在陆向北身上,“你发什么疯啊!只是珍珠粉啦!”
哪只,下一秒,陆向北却突然间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好像唯恐她随时就会消失了一样……
“对不起,我以为……念念,这个东西,心瘾最难戒,我见得太多了,所以害怕……我陆向北半生,从没害怕过,可是……当我今晚看到这包白色的东西时,真的害怕了……念念,不是不信你……如果你再跟这东西扯上关系,我和你,都没有活路了,你知道吗?”他在她耳边喃喃细语,那哽咽的声音,足以证明他刚才受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