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家里您也不去了,在医院您也不像从前那样,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出这个原因。如果真的是这样,您可以当我没说过。“
宁呈森眯眸,看着她棕色的头颅,像只垂头丧气的松毛犬似的,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米初妍,我每天刚手术时间就超过十二个小时。”
“嗯?”米初妍莫名,又一次,他的回答,跟她的意料,差池甚大。
“米初妍,工作日我是医生,周末我是法医,这个你知道的。”
“嗯?”
米初妍依旧在状况外,她自然是知道他是医生,也是法医,她更知道他每天的手术时间有多长,可是,这跟他们之间的相处问题,有关?
她只是觉得,他没必要刻意避开他,手术的时候,该说的说,该骂的还是骂,病房的事,该吩咐的吩咐,她已然被他奴役成了勤劳的耕牛,哪天他不对她吆吆喝喝,她会觉得很不适应。
她习惯严厉苛刻怒吼咆哮的他,而不是现在这样,冷漠疏离沉闷疲倦,像是身上背负着很重的事那般。
米初妍看着他,一袭绿色的手术衣,便鞋,身姿依旧那样挺拔,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比之前要瘦削了些许,干净分明的长指,分别插在两边腰侧,深眸盯她,盯的专注,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在他眸光中的倒影。
而后,他轻微的叹,放下双手,搂过她的肩头,靠近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他的怀抱温暖又炙热,米初妍只觉得,贴着他胸膛的那只耳朵,似要被灼成灰烬。
宁呈森侧着头,大约是为了拉低身高差,他站的不太直,温热的唇瓣,在她眼眉边轻轻磨蹭,像是哄小孩那般,极无奈的声音,轻喃:“米初妍,我很累,你要乖。”
米初妍从小就不缺爱,更不缺长辈的呵护,可是,宁呈森的此番动作,还是震撼到了她。那是一种她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感觉,像是被呵护,又像是被疼宠,可是明明,他们之间没有到这程度……
她微微挣扎,退离了些,满目疑光:“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如果不乖,我会让你过的很惨。”宁呈森轻浅扯笑。
米初妍觉得,她大概是被他的笑容给眩晕了,糊里糊涂的问:“乖的定义是什么?”
毕竟是工作场合,宁呈森没有搂着她不放,在她推离后,他也顺势着收回自己的长臂,半开玩笑的扯:“好好做你的实习医生,好好看你的习题,不找男人不相亲不追星。表现好的话,才能快点进入因材施教第二步,这样,你也才有更大的希望优秀毕业。”
米初妍彻底懵了。
优秀毕业她懂,好好看习题她懂,可是这跟不找男人不相亲不追星有什么关系?
“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要胡思乱想。”末了,宁呈森如此交代。
懵够了的米初妍,看着他逆光而行的背影,良久,才忽然记起,还有件事未跟他说,于是,又往上追赶。
他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脚步声,侧首过来,拧眉:“还有什么事吗?”
“有!”米初妍干脆应声,而后开口:“重阳那天我去台封山,看见何宴爵了。”
米初妍以为,他肯定会问何宴爵在那里做什么,然而,没有,听了她的话后,他倏然顿下步,俊脸瞬间黑沉:“你跑那里去做什么?!”
很严厉的声音。
米初妍愣了下,如实道:“舍友邀着去爬山啊,本来说要露营,结果……”
“还想露营?!”再出口,语气更凶。
米初妍是真不知道哪里又惹着他了,明明刚刚还那么温柔的让她晕眩,看着他瞬间喷火的眸光,她嗫嚅:“没有,晚上山顶太冷,没法露营。”
“我看你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给你时间就控制不住要蹦跶!以后没我准许,不准请假,更不准离开这个医院!台封山那样的地方,你也别想再去了!”
---题外话---晚点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