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被吓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说的更是侯大盛最为熟悉的中文。而随后这片看似无人的草丛里面,呼啦啦的一下子站起来了二三十人。
侯大盛苦笑,趔趄的站起来:“其实已经吓傻了,不然刚才我应该瘫在地上而不是还在蹲着。”
这些人尽管脸上都涂抹着浓厚的油彩,但侯大盛还是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好几位,都是去工地里混过饭的,刚刚跟自己说的便是那位告诉自己美元价值的中国老乡。
一群听着侯大盛的话,哈哈大笑:“有意思,很有意思啊!我的侯大盛老乡,按说有你这本事不该来国外混饭吃啊!在老家,你干个啥都能混到口饭吃何必来这里受罪?!”
“这不是为了挣钱么?!”侯大盛哭丧着脸到:“我他娘的哪里知道,这里都是一帮凶神恶煞啊?!知道我就不来了……”
“哈哈哈……”一众人听得侯大盛的话,笑的更是开心了。却见那侯大盛的老乡笑着拍着侯大盛的肩膀道:“我叫肥狗,你以后有事儿可以跟我说。”
顿了顿,肥狗继续道:“说吧,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们做什么?!我记得你在工地里做侯大盛做的不错啊!”
侯大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说狗哥,能给我先处理一下伤口么?!再这么流血我得失血过多挂掉。”
一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即便有一个汉子笑着走到侯大盛身边摸出一个随身挎包打开来。里面林林总总的摆着好多药粉和针线、药剂,甚至有注射针头。
“我是博士,以后你伤了可以找我。只要没当场挂掉,我总能从死神手里把你拉回来……”
麻药都没打,博士就这么三两下用小剪刀把侯大盛的衣服撕扯开。先用不知名的药水给侯大盛在伤口上清洗了一遍,再将这些伤口飞快的缝合起来。
最后细细的撒上了止血粉,这才用纱布将侯大盛绕了一圈。而侯大盛这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刚刚他是凭着自己最后一口气撑着,现在这口气泄了他也就晕了。
一众人看着侯大盛就这么晕了过去先是一愣,随即只好苦笑。他们倒是没有做掉侯大盛的想法,尤其是刚才看着侯大盛如何杀人后。他们忽然觉得,这个侯大盛除去做菜外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肥狗,你好歹认识这家伙。你说说怎么办吧!”
肥狗无奈的苦笑一下,挥手召来一个伙伴:“起重机,你力气足够大。你先帮着把这小子扛回去,到时候问问队长再说。”
顿了顿,肥狗轻声道:“这小子身上的狠劲儿,倒是适合在我们这样的队伍里呆着。但这事儿终究得队长来决定,所以还是带回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随后一个身高差不多两米的壮汉憨笑着一把就抓过侯大盛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后便跟着众人隐没在了树林深处……
而那在现场的几人,则是被肥狗轻松的“啪嚓~!”折断了颈骨。然后随手抓起了,丢进了树林深处,和他们的长矛一起。殿后的几个人,清理了一下现场血迹和打斗痕迹便随着肥狗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当侯大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简易搭建的医院里。军绿色的病床和被褥,说明这里应该是处在军队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侯大盛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了。如果人家要宰掉自己,早在树林里的时候自己就变成满地碎肉了。这不是说笑,人家谈笑间便把那被自己刺穿的小子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这说明,他们也可以把自己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醒了?!醒了就出来吧,我们队长找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肥狗已经站在了门口。侯大盛听得这话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能不能留下就看着一回了。
从床上站起来,侯大盛发现自己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完毕了。甚至他们给自己穿上了一身深色的迷彩服,地上摆着一双靴子。
将靴子穿上,侯大盛站起来跟着肥狗便走出了大门。
门外阳光明媚,侯大盛眯着眼睛适应着这门外的阳光。这里是一处军营,然而这和侯大盛所认知的军营又有所不同。这里地方看起来不大,但却什么设施都很齐备。
你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人在端枪射击,“哒哒哒……”的枪声响成一片。也可以看到有人在一些健身器械上呼哧呼哧的锻炼着。
你还能看到几步之外,搭建了一个很是简陋的擂台。两个汉子赤手空拳在上面咆哮着厮杀在一起,远处看起来像是吧台一样的台边上几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吹着口哨大声叫嚷着什么。
肥狗带着侯大盛几步便走到了那吧台那里,这个时候侯大盛才注意到吧台后面站着一个胡子耷拉的中年白人。
这个男人耷拉的眼皮子,一脸的络腮胡渣。在吧台后面,他猫着腰坐在高凳子上轻轻的擦拭着酒杯。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他,最为显眼的便是那右脸颊从额头沿着眼角一直到下巴的长长伤疤。
然而,即使拖着这么长的刀疤这男人依然不会给人以很凶恶之感。反而让人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自家的邻居大叔。
这大叔把杯子放进了吧台的酒柜里,笑着摆手让侯大盛坐下。
“说说吧!你找我们做什么?!你看起来不像是要找我们做生意的人。”这男子穿着一身迷彩服,脚上踏着军靴看着侯大盛温和道:“你要来找我们,总归是有事情要我们帮忙的。”
侯大盛惊讶着这位白人大叔竟然说的一口好中文,但嘴里还是很快的回答道:“那个什么,我是之前听他们说哪怕是杀人犯你们这里也能收留,混的好还能有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