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孔楠，我直说你别生气哦，你的态度，今天跟昨天跟以前差别太大了，简直判若两人，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当然，不能说就算了，我只是好奇。”

孔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明显得出一愣和思虑，但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原样。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昨天晚上林老找我聊了聊，给我了一些提点，让我明白了一些我的谬误。他说，你们的根本是技术人员，而不是商人。呵呵，你们确实不像商人啊，商人可不会这么直白的问这些。”

说着，孔楠摘下眼睛，指指自己的眼睛四周黑黑的一圈，说道：“昨天林老说你们不是商人，我回去可是想了整整一晚上，你现在还有黑眼圈呢。”

然后戴上眼睛，继续说道：“老实说，上面指定我来谈判，塑钢技术指标拿到手之后，我可是真吓了个跟头，毕竟我也是做这行的。塑钢用处太大，太领先，能在多控制在国内一天，对国内的技术进步贡献就大上一分，自然要尽可能把控制权拿到手上，对你们做出限制。

以前我是把你们当成纯粹的商人，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毕竟商人逐利益，而不是逐信义。既然不是商人，自然简单的多了，你们不会有过分要求，有事也不会想尽办法钻空子，我们也就不用处处提防，殚精竭虑堵漏洞处处卡人，很多东西即便没想到，也可以后面商量着来，明白这一点，谈判自然就容易，早一天开始，也就早一天能够成功。”

“是技术人员，不是商人？！”沐佑仁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句话是褒是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论。

“哈哈哈哈！”洪森用力拍着孔楠的肩膀，“这才对嘛，以前还觉着你就是个婆婆妈妈的家伙啊，现在起来顺眼多了，都是自家人，目标一致，没事提防来提防去干吗？累不累啊！浪不浪费时间啊！”

孔楠觉着自己的锁骨都在喀嚓作响，这位老兄不愧是机械师，这个力量够大的啊，而且，确定不是在报复，连忙倒退几步，摆出个防御姿态。

“死胖子，你就不能轻点，你那力量你不知道？”沐佑仁一就知道洪森是在发泄这两天的郁闷，不过你老兄一高兴，这力量是正常人能消受的了的嘛。

“孔楠，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孔楠还是一副提防神态，沐佑仁问道。

救护车？！即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不由得嘴角抽抽一下，洪森没有再拍巴掌的意图，孔楠放下手里的东西，活动活动肩膀，这几下可真不轻。

“没事没事，咝，你力量可真够大的，不过千万别再来一次，再来一次锁骨可真就断了，我可是文职人员，不是兵王，跟曹平那混蛋没法比。”

“你认得曹平？”洪森一愣。

“当然，否则这任务咋会落到我手里，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混了，架没少打，妞没少泡，不过这家伙被他老头子抓军队里去了，现在很少见面了，但论关系是这个。”孔楠一翘大拇指。

洪森忽然觉着眼前这位仁兄可爱起来了，虽然个跟曹平接触不多，但相当对脾气，眼前这个家伙既然跟那位是死党，那证明也是个“可爱”的人。

巴掌一抬，对面孔楠毛都炸起来了，不由的讪讪一笑，说道：“那行，你这朋友我交了，回头空了找你们一起喝酒去。”

“我找地方你买单，ok？”孔楠揉着肩膀，斜眼撇着洪森说道。

这表情，洪森一下乐了，是个爽气人，一拍胸脯说道：“行，没问题。”不过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正色说道：“不过有件事要说明白了，花钱多少没关系，但我讨厌浪费，价格虚高纯宰人的地方咱不去，丫的，花钱求挨宰，脑儿残！”

“花钱多少没关系！”孔楠眼镜就是一亮，“哈哈，只要不怕花钱，我还真有个地方去，保证物有所值，吃的你舌头都吞进去，你就准备好票票吧，人可是御膳传承，特级厨师，叫价高的离谱，听说是凑齐一桌菜的材料不容易，一年也难得开炉几回，这次听说有三桌，正好宰你。”

沐佑仁着两人已经旁若无人的互动，简直一脑门子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昨天还仇敌一样，今天就兄弟一般了？

“舌头都吞进去？别说我没告诉你，对我来说，龙肝凤脑跟街上豆腐脑没什么区别，茅台五粮液也跟20块一瓶的二锅头一样，嘿嘿，叫我舌头都吞进去，那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孔楠无语，人说老饕难伺候，一个过于随意的人，好像也难，就跟色盲一样，你颜色再丰富绚丽，人起来还是黑白画片，人舌头分辨不出，特级大厨跟街边大碗勺又有什么区别？

“没事，反正是宰你的，我们能吃出来就行！”边上魏槐已经口水淋漓。

“一桌多少钱？”沐佑仁皱着眉头，说老实话，自己这些人对吃喝不讲究，扣除应酬和摆谱，最高档次也不过是有个门面的大排档，随意的很，而且作为听惯见惯吃喝浪费的国人，对这个也有本能的反感。

“最便宜200多万，最贵的听说有次400多万。不过我跟你说，别觉着贵，他那里面没有龙肝凤脑，也没有山珍海味，更没有什么珍稀动物的噱头，全都是药膳，很多东西基本上得几十年培育，加上他们的手艺，值得那么多钱，像上次一罐人参鸡汤，菜价250万，但人参是百年参，单材料费就是200万还多，百年参入菜，君臣配料，让人吃的养身不上火，这手手艺，250万真没法说高。”

“药膳？”洪森听的眼睛一亮，脑袋里快速转了几下，然后背着孔楠对沐佑仁使了个眼色，说道：“得了，老大，这些钱，影响不到我们的计划，难得来一次，吃就吃了，不是有三桌嘛，我们把林老，盛老，刘老，余老等等他们都请来，就当是感谢宴了。”

“嗯？”沐佑仁到洪森的眼色，不知怎么回事，但还是跟着说道：“好了，好了，问问价不过是习惯问题，你着什么急啊，我又没说不吃，你丫的舌头有问题，我可是期待着呢。”

“ok，事情解决，哥们，啥时候去？”

“这不是炒面条，必须提前很长时间预定，而且还得把吃饭的人体质确定一下，否则吃出毛病就晚了，毕竟是药膳，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孔楠洪森着急嘛慌，耸耸肩解释说，“你还是先跟林老他们说清楚吧，说老实话，要一桌，靠我老头子的面子大概能弄下来，三桌我还真没着，京城里等着吃的人可不少，只有打着林老他们的牌子，才有可能拿下来。”

“还人吃饭，这么麻烦啊？”洪森挠挠头，说道：“行，我去找林老他们，药膳嘛，多补补身体好。”

“那好，我现在就去订，谁要来，你定下来后给我电话，我和他们联系派医生过来。”说完，孔楠打声招呼就走人了，急匆匆，来口水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