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高升,阳光明媚,摇曳的梧桐撒下疏影,小鸟清唱,轻风掠过,带着半丝凉意。
依山傍水,浓密树荫中,红瓦白墙,雅致的别墅,落地窗半开着,轻风吹拂,雪纱飞舞。
“……大家好,现在是午间新闻,本台记者吴壬发回报导,昨日下午,于天海路4号发生一场入室抢劫世间,本市著名企业家李岚山李幕友遇害,为此,我市警方……”
当啷,一声脆响,一只高脚杯砸到了64寸巨大等离子背投电视上,顺屏幕流下的鲜红酒液浸透了背板,电视啪哒一声冒出一阵轻烟,黑了下来。
“他妈的,该死,抢劫,抢你个头!”
一个穿着夏威夷衬衫年轻人,喘着粗气,怒吼中充满了气急败坏,清秀的面容扭曲的异常恐怖,走来走去,胸中怒气无法发泄。
哗啦啦啦,台子上的青瓷花瓶,琉璃工艺品,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珐琅彩电话,被扫落地上,成为怒火的牺牲品。
叮铃铃铃,地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年轻人猝不及防,猛然一惊,怒目圆睁提起脚就要踩下,却又强行收敛了怒气,颤抖着伸手捡起来电话。
知道这里电话的,不是推销的,就是那有限的几个人。
“喂,我是李子健。”
“你,马上给我回来,明天我要到你的人。”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穿出话筒,然后马上挂上了电话。
一瓢冷水当头浇下,年轻人,李子健用力捏紧了手里已经中断的电话,如此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青筋直蹦。
那些该死的杂碎,黑暗中的老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听话,为什么~~
大富之家无亲情,这不是开玩笑的,自己的行事已经被人不满意了,那声音是谁,自己很清楚,虽然自己叫他一声叔叔,平时也很照顾自己,但如果……自己的将来……
胸中郁气越积越重,手里电话用力摔向地面,喀嚓一声,四分五裂。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地上的电话已经不能用了,李子健转身快步走出了休息室,走到客厅,拿起了客厅电话拨通了家中的号码。
“父亲,是我。”
“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算了,这无关紧要,你快点回来,你的行为,让家族非常的被动。”
“父亲,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掀起一场扫黑严打行动,顺带完成我们预定的计划,到时候不是怎么办都是我们说了算了。”
“……”沉默,很长的沉默,沉默到让李子健发冷,然后对面说话了,充满了讥笑,“严打,扫黑,你是不是觉着李家天下无敌了,你是不是觉着没人敢对着你脑门扣扳机了,这次你有两个替死鬼,下次可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你的住址和照片,已经被送到你二叔手上了,同时送去的还有一大堆黑材料,而且刘家也发来了照会,这些都什么意思,不用我说了吧。如果你还不明白,那么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培养,就算是完全失败了。马上回来,还有,所有针对光伏联盟的行动,全部停下,这次我们栽了。”
嘟~嘟~嘟~电话中传来忙音,李子健呆如木鸡,手一松,电话掉在地上。
着窗口飘扬的轻纱,忽然打了个寒颤,住址,照片,还有那则新闻,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还有黑材料,能让李家都不得不退避的黑材料,还有刘家的照会……
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电话又抓回了手里,快速拨了个号码出去,电话一通就急急吼道:“明天的行动停止……什么,人已经出去了,那就给我找回来,所有行动取消,全部取消。”
…………
那边的忙乱,这边自然不清楚。
罗德四仰八叉的把自己摊在小会客厅里,新买的柔软沙发上,仰天吐出一口烟雾,对着同样恶形恶状的沐佑仁、洪森、魏槐说着这几天的麻烦,同时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这次背后黑手是上京李家,虽然攻击的是演武堂,但实际上目的是光伏联盟的股份,打算借着逼迫我,来获得我们的妥协。不过,来的这个家伙是个二货,根本不清楚香川的道道,就锋芒毕露,把一大堆人脱下了水,刘家、戴家、王家,嘿嘿,刘家上京的势力可不下于李家,而且本就是光伏联盟的既得利益者,这个笨蛋,我真怀疑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
商业上逼迫失败,这家伙就打算从黑路子上下手,可惜,这个白痴根本没吸取商业上失败的教训。同时招惹了警察,演武堂,三字盟,甚至小刀会的部分势力不说,居然还用毒品来控制龙头级别的人物,真以为三字盟是街边混混了。
不过,裘福这个人本就软弱,如果这人悠着点,也说不定能成功,可惜,这白痴最白的地方,就是根本没有彻底了解裘福这个人的性格。我可以肯定,这白痴用裘福的家人威胁裘福了,这是裘福的软肋,但也会让裘福变成疯狗。
如果不是裘福妻女还要靠我们离开国内,不想过分刺激上京李家,给我们惹麻烦,盛邵元绝对会给这家伙一粒花生米,这家伙根本不明白黑和白的区别。不过,盛邵元在香川李家找到了很多黑材料,老爸把这些材料直接寄给了上京李家,想来这白痴应该已经被调回去了。”
“阿嚏……我也通过上京刘家……阿嚏……给了李家一个警告,最近一段时间里,阿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沐佑仁拿着一盒餐巾纸,最近有些感冒,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