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太过沉闷,整天到晚的待,也太过无趣,不如费点力气,去下山寻些玩意儿耍耍,就当是解闷了。话说回来,若没有当初挑水砍柴练出的力气,我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救你下山的。”
“既然那么无趣,那怎么有那么多人当和尚,您个也是闲着没事儿吃撑了?”
“你师傅我是自己漂过去的,这命是被我师傅捡回来的。”
“原来您和俺老孙的身世一样凄惨,节哀,节哀啊。”
“你这小猴儿,我怎么能和你身世一样,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比我凄惨多了。陈年往事就别提了,你那猴子猴孙怎么样了。”
提及到花果山的事,孙猴儿脸就耷拉了下来,前番和玄裝说话之时,他把去处跟师傅报了一遍,现在提起,心里又是一阵子难受:“好多了,好多都解脱了,这些年可是苦了俺这些孩儿们。小跳蚤终于能安安稳稳的闭眼了,他们也终于能好好过他们的日子了。
“解脱了就好,他们也受了太多的难了,希望阎君能多弥补他们一些,来世至少过的轻松些。”玄裝也不再说笑,轻声的安慰了几句,却又一副话未说完的样子。
猴子看到他这模样,开口问道:“师傅是不是想念经超度超度他们?也好,俺老孙也跟您学学,为俺这猴子猴孙求点福缘。”
玄裝摆摆手:“亡者归去,怨念未去的时候才有必要超度,如今想来他们也并无怨念,也就不用超度了。只是,只是为师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见你之前,观音菩萨予我了一顶箍子,让我在救你出来后与你戴上,这箍你戴上后便不能自己取下。他又授我一首紧箍决,来牵制于你。如今……”玄裝翻开包袱,取出一顶黄色花帽递于孙猴儿。
“这只是顶花帽而已,还跟俺配的狠咧,哪儿来……”猴子结果花帽把玩着,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一个硬邦邦的环状物品,看着玄裝:“这原本不应该是您送俺花帽,骗俺自己戴上嘛。若您真那样做了,保不准俺还就真上了套了。您个怎么不按照观音的指示来呢?还是说您不忍骗俺这个乖徒儿啊?”
玄裝摇头:“即便你不乖,我也不会蒙骗于你。再者你本来也不怎么乖,我只是担心,弱你不戴,阎君和观音会不会当你违背了承诺。而这金箍,怕是有古怪,日后他若以此要挟与你,又怎么办呢。”
猴子听了也不说话,只是随手把玩着金箍,帽子任它掉在了地上。两人沉默了好久,猴子才开口:“您不骗俺,所以日后您念咒的时候俺也不会怪您。您说的也没错,您信俺,观音和阎王老儿不一定信,不就一个箍么,俺戴上它,给他们看看,俺老孙说话算话。”
“戴上它,你就有了束缚,他们就制服的了你,你就被锁在那个圈里,再也出不来了。”玄裝忍不住劝他。
“我做给您看,戴上它,也没人能制服得了俺,他们不招惹俺便罢,若他们招惹俺,俺也能给他们当头一棒。再说,谁在圈里还说不准呢。”猴子说话间便戴上了金箍,还用力的往下套了套,笑着看着玄裝:“您瞧,现在是您在圈里,所有人都在圈里,除了俺老孙。”
玄裝愣了愣,又突然哈哈大笑:“是了,你这猴子在圈外,我们都在圈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