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娘转头对吕娇娘道:“你切莫担忧,我们这便商议如何去搭救晋王,此事既然因我而起,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吕娇娘听了,方才渐渐宁静下来,她被追赶一天,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会儿全靠一股劲顶着,偶然听得三娘与杨庭和答应相救晋王,心头一松,便即晕了过去。
三娘急忙扶住,吩咐丽卿前来,两女将吕娇娘扶上马背,三娘亲自护携,便往庄院而去,丽卿等急忙跟上,吕娇娘几个护卫也一并跟去。杨庭和几个却领着人手留下,将辽兵尸体都埋了,战马牵回,一应盔甲、兵器都夺了,打扫干净,方才转回。
回到庄院之内,三娘安顿好吕娇娘,又与她把了脉后,知晓她只是劳累惊吓过度,便开了一副宁神定惊茶与她喝下,让她好生安歇,又请庄主派了几名丫鬟照料。
转出屋来,丽卿在廊下倚着柱子,抱手笑道:“你这人到哪里都招蜂引蝶,那晋王是怎么回事?为何吕娇娘说晋王带你不薄?又把令牌给你?”三娘皱眉道:“你这小娘皮,呷什么干醋?”当下将晋王之事都说了。
丽卿听了之后,皱眉道:“想不到这辽人中也有这般烂好人,他与你素不相识,居然这般维护,说不得,看来这一趟还是要冒险去救他一救。”
三娘苦着脸道:“即便没我这事,辽帝也定会听馋臣之言杀了晋王的。才闹了一回辽营,又要前去救人,只恐会折损人手。”丽卿白了她一眼道:“燕赵豪侠之士,自古便是慷慨悲歌之士居多,好似杨庭和这些人,只将情义知己看得比性命还重,你若是稍有推脱,到教人看不起了。”
三娘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说不救,只是我一时间也没好办法,若是硬闯,杨大哥他们手下再折损些兄弟人手,这份人情欠得太大了,都不知如何还他。”
丽卿吃吃笑道:“我看他倒是相中你了,倒不如你以身相许得了。”三娘啐了一口,怒道:“我看他还瞧上你了,也行我便把你送与他便是!”丽卿柳眉倒竖怒道:“你敢把我送人?!”
这话出口,三娘灵机一动,喜道:“有办法了。”丽卿怒气未消道:“什么办法,你先说清楚,什么把我送人!”三娘皱眉道:“别闹,我是说我想到办法去救那晋王了。”
丽卿道:“什么办法?”三娘当下将自己办法说了,丽卿皱眉道:“你又去犯险,这次去了,难道不怕羊入虎口?”三娘耸耸肩头道:“这没办法,不冒险怎么行?只要杨庭和他们能按我计策,定能成功。这样也能教杨大哥手下和我们北面教众少折损些人手。”
两女商议定后,少时杨庭和等人回到庄上,三娘便请几个到厅里坐定,将自己计策说了。听完之后,杨庭和惊道:“此事太过冒险,不可如此。”三娘摇头道:“此事因我而起,只能如此冒险,杨大哥若不答应,也不知如何才能救出那晋王。”
三娘并丽卿劝了半晌,杨庭和才勉强答应了,当下三娘便留丽卿在庄上照料吕娇娘,杨庭和等人收拾停当了,只等天明便去辽营,按三娘计策救人。
原来三娘计策便是让杨庭和等人以本来身份入辽营,但却要将她五花大绑,并拿上那玉玺为凭,直说便在路上捉得三娘,并查获玉玺,特来辽营内面见辽帝,归还玉玺,献上妖女。待得杨庭和等人混入辽营之后,三娘那里配了些极强的迷香之药,都放在一个包袱内,内里是一件织金丝绸蝉衣,待得要发作之事,便可打开包袱,那迷香自然发作,而三娘等人一早服食了解药,自然无事,便可行事。
而三娘到了营内,最有可能便是与晋王一并审问,只要见得晋王,三娘便可自挣扎脱困,救了晋王而后与杨庭和等人里应外合,再谋脱身。但三娘救晋王,却是有另一番用意。
此策冒险之处便是将三娘绑了送入辽营,若辽帝心头恚怒,下令将三娘杀了,那杨庭和等人也只有立时发作,将她绳索扯断,一众人最好能挟持住辽帝,再行脱身。但辽帝上次已经怕了,只怕这回没那么容易得手,是以都有风险。
当晚月色落落溶溶,三娘睡不着,便来到院中,却见杨庭和一个人在院子里一株老松树下坐了,当下好奇上前问道:“杨大哥何以在此?”杨庭和见是三娘面露喜色,起身道:“三娘你来得正好,但有话说。”
两个坐定后,杨庭和正色道:“我们北地男儿,心里有什么话,便是不吐不快。”三娘奇道:“有什么话便说好了。”杨庭和道:“自从见了三娘你之后,只觉得你巾帼不让须眉,豪爽不羁,难得更是美艳动人,我自从娘子过世后,便不曾再娶。这些日子见得三娘,翻来覆去心头只有三娘你一个,若是三娘不嫌弃我粗鄙,不知小可能否配得上三娘你?”三娘惊得呆了,这厮是公然表白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