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凡这个时候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随着妖兽真身和血化状态的蜕去，涂凡的神智这个时候也恢复了。

涂凡血化的时候确实神智是不清晰的，但是这不代表他的记忆也丧失了，他血化的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一恢复本来的模样，涂凡就对上了一脸惊恐的上官瑜。

“上官瑜……”涂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上官瑜，但是手抬到一半就再也继续抬高，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刚刚那个……是你对吗……”

上官瑜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刚刚的那个野兽一样的人就是涂凡，她是看着涂凡血化的，她也看到了涂凡从血化的状态变回人形，可是尽管如此，她此刻还是抱有着一丝期望，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呢，这里不是幻术场吗？说不定这是那个黑衣人设下的障眼法呢？

涂凡站在原地看着上官瑜，这个时候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嗯……是吧……”

涂凡也不知道这样回答是不是好事，但是他觉得还是不要欺骗上官瑜的好。

不过这里其实是涂凡想错了，上官瑜明显是想给涂凡一个台阶下来，如果涂凡说刚刚的如同野兽一般的人并不是他的话，就算上官瑜看到了一切但是上官瑜也会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涂凡的话。

但是涂凡承认了……

上官瑜这个时候眼神变得空洞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刚刚诧异的样子。

“那……那个时候……攻击我的人也是你吗？”

涂凡又一次沉重地点了点头。

军训的那个时候涂凡的实力并没有现在这样高，所以血化的时候血脉中的狂暴因子也越发暴躁。在攻击上官瑜的那个时候涂凡完全是暴走的状态，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会攻击上官瑜，然而就像刚刚所说的那样，虽然涂凡处于暴走的状态，但是他的记忆是保留着的，也就是说，他对于自己攻击了上官瑜这件事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呵……呵呵……”上官瑜看到了涂凡的样子，脑海里一片空白，原来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个人，这个被自己视为朋友的人，不，比朋友还要更进一步的人，居然曾经想要杀掉自己！关键是他居然还像一个没事的人一般整天和自己打打闹闹。

想着想着，上官瑜的眼泪如同串线的珠子一般从脸上滑落。

“上官瑜！你听我说！”涂凡看到上官瑜这样子，没由来的心中一痛，马上就想向上官瑜解释。

可是还没有等涂凡靠近上官瑜，上官瑜就冲着涂凡歇斯底里地大吼了起来。

“别靠近我！你这个骗子！”

说着，上官瑜一手打掉了涂凡正准备伸过来的手，然后转身就跑。上官瑜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没有任何阻拦地流淌着，随着她的跑动她的泪水还在空中划出了晶莹的一道弧线。

快说点什么啊涂凡！涂凡的内心冲着自己这样子咆哮。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能说什么呢？或者说，他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涂凡只能看着上官瑜的背影慢慢远去，然后那个背影缓缓消失在了空间中，由于黑衣人死了，那么这个幻术场的通道自然也就显现了出来，上官瑜这个时候就是从幻术场的通道出去的。

涂凡呆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着上官瑜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少顷，涂凡双腿一软，跪趴在地上。

“可恶！”

涂凡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地面，将自己的不甘和怨恨全部释放到这地面上。

涂凡并不是怨恨上官瑜，这并不是上官瑜的错，他也没有怨恨黑衣男人，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黑衣男人的存在，他的这个秘密迟早也会泄露出去的。他唯一怨恨的就是自己的身世，如果他不是妖族的人那么一切事情也就不会这么麻烦，如果他没来人界，或许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涂凡的眼中也开始泛起点点泪花，他甚至在想，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上官瑜走得那么近，自己是妖而上官瑜是人，就像上官瑜的爷爷说的一样，两个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