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靳图带着靳素鸾与彩萤离开,汀月狠抹了额头的冷汗,此时,靳云轻已然走进梅合阁。
“小姐?”汀月忧心看向靳云轻。
“你在外面守着,便说是二小姐的意思,不能让任何人进来。”靳云轻的声音静如平湖,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冰冷,美如蝶羽的眸子直直盯着梅合阁的房门,里面的丝竹乐声掠过耳畔,靳云轻讽刺勾唇,这便是她的祭灵日,还真热闹。
房间内,百里连城正觉无聊欲退了乐师之时,房门忽然开启,只见一个拥有玲珑身段的女子赫然出现,女子眉如弯月,凤眼含春,轻纱遮面,朦胧中透着妖冶,身上的霓裳羽衣上下分开,色彩艳丽,中间的纤纤细腰一览无余,伴着乐曲,女子信步走到中央,身姿旋转,下身的羽裙纷扬而起,一双白皙的**顿时引起了百里连城极大的兴趣。
两侧乐师只道这是贵妃为皇上刻意安排的,于是合着女子的步子奏乐,女子轻舒藕臂,舞动着到了百里连城身边,玉足忽然大胆的在百里连城的胸前划过。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倏的点燃了百里鸿弈心底的火种。
看着百里连城眼里涌动的情潮,靳云轻唇角微勾,身体忽然后仰,**缠在百里连城腰际,倒仰着叼起桌上莹润欲滴的水晶葡萄,霓裳羽衣随之翻飞,靳云轻娇美诱人的姿势让百里连城忽觉热血沸腾。
此时,靳云轻单足较力,缠在百里连城腰间的**缓缓撤了下来,雪颈抬起,缓缓将口中的葡萄送到百里连城面前。
就在下一秒,百里连城突然拉住靳云轻的手臂,将其猛的拽进怀里,手指缓缓拽下靳云轻脸上的轻纱,薄唇俯着将葡萄吞进肚子,那双眼,仿佛发现猎物般迸发着黝黑的光芒。
“皇上……”甜腻的声音缓缓溢出,靳云轻只觉胃里一阵翻滚,面对这个她全心全意爱了七年的男人,她忽然想吐,那种恶心感顺着身体的每根寒毛散出来。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百里连城以指划过靳云轻的雪颈,顺着优美的曲线直落到胸前,猛的勾开羽衣的系带,紫色的亵衣下,呼之欲出的丰盈让百里连城的气息越发的粗重起来。
“我叫靳云轻,婉婉有仪的婉,皇上喜欢吗?”靳云轻闪动着那双美如蝶羽的眸子,天真的看向百里连城。
百里连城剑眉陡蹙,眸底升起一股隐隐的冰冷。
“皇后的亲妹妹?呵—皇后的祭灵日,你不伤心么?”百里连城只觉心底的热情被冰水浇灭了一半,
“筱萝是个傻子,傻子是不会伤心的。”靳云轻玉臂轻抬,环住百里连城的脖子,认真回答。
“哦?”百里连城眼底复燃起幽幽的火光,他倒是听靳表姐曾提及过她这个傻妹妹,只是从未见过罢了。
“和姐姐比,筱萝自小便被认做是傻子,姐姐在一天,筱萝就傻一天,姐姐终于走了,筱萝终于解脱了,皇上,您说筱萝傻么?”靳云轻樱唇微翕,清澈的眸子闪动着莹莹波光。
靳云轻的话让百里连城找到了共鸣。没错,只要靳表姐在一天,这天下人都觉得他是傻子,是废物!如今靳表姐死了,他也解脱了!
“怎么办?朕就喜欢傻子呢!”看着靳云轻几乎寸缕不着的紧贴在自己怀里,涌动在百里连城心里最原始的冲动愈渐浓烈,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顺着靳云轻的**缓缓上移,直探进羽裙里。
“筱萝就是傻子啊!”靳云轻的柔声细语的酥了百里连城的骨头。百里连城猛的将靳云轻抱起来,大步走进内室。
正厅,所有乐师面面相觑,均灰溜溜的退出梅合阁。
床榻上,靳云轻如蛇般着,仿佛游走在山野间的花色狐狸,每一下都带着极大的,如丝媚眼一刻也未曾离开百里连城。
百里连城!若非我的睿智,如何成就你的江山,可你却用最卑劣狭隘的手段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既然你喜欢傻子,那我便让你看清百里,我是怎样用我痴傻毁了你的江山,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
看着榻上的尤物,百里连城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薄唇滑过靳云轻的耳际,湿热的舌尖抵在的耳垂上,皓白的齿轻轻咬着。百里连城的吻一路向下,在颈间留下了一串粉红色的痕迹,双手情不自禁的覆上靳云轻前的,身体某个部位已见抬头之势。
靳云轻佯装享受般回应着百里连城的热情,嫩滑的玉指在百里连城的背上来回摩挲,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将手指百里连城的后心,将那颗心剜出来,看看那上面流淌的血是什么颜色。
“朕喜欢你……你信吗?”感觉到背后的热,百里连城的动作愈渐粗暴起来,此时靳云轻身上最后一件已被扬飞出去。
“筱萝不会动脑子,皇上说什么,筱萝都信……”看着趴在自己前用力撷取的百里连城,靳云轻眼底寒光骤然闪过。
“你真美……”年轻的身子永远散发着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靳云轻唇角缓缓勾起。靳云轻,这个恶魔终于跳进了你的陷阱,正慢慢下沉,所以你要笑,微笑……
“筱萝的美,就只给皇上看……呃……”靳云轻眉心微蹙,轻一声,身体某处倏的似被般的疼,可唇角的弧度却越发重了几分。这样的身子仿佛是破破茧而出的蝴蝶,把百里鸿弈的热情挑至极限。
黝黑的眸子迸发出男人最原始的野兽光芒,百里连城双手撑着靳云轻的雪肩,拼命汲取着她的美好,后宫的女人何其多,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像的可人儿般能带给他这样**的触感,百里鸿弈沉醉在这具美妙的身体里,发泄着这几日里心底的郁结和烦闷。
看着百里连城那张汗水淋漓的冷俊容颜,靳云轻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和幽冷,她看得出,百里连城喜欢这具身子,喜欢的不得了。
“皇上......轻点儿......奴家疼......”靳云轻嚅嚅低,娇羞的看向百里连城,眼泪在眶里打转,百里百里可人的模样让百里连城的神智再一次溃不成军。
“疼就叫出来......别忍着......”百里连城的喘着气,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身体不停的攻城略地,怜香惜玉不是他的作派,他要的只有享受,是全天下人的臣服和敬畏。
“啊......好痛......”靳云轻顺从的满足了百里连城卑劣的私心,声音娇软而魅惑,于是百里连城再也把持不住的奋力冲,独自攀向云端......
乌云压,闷雷轰隆,铅色的云层滚滚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城东苏府,一阵嘶嚎声打破了平日的宁静,正院内,窦香兰仿佛一只疯狗般揪扯着苏靳紫的发髻,狠狠将她轮在地上,紧接着抬脚,死命踹在已是满脸抓痕的苏靳紫身上,破口大骂
“我早该猜到是你这个贱奴!五年前没打死你算你命大,今天看我怎么活扒了你的皮!贱奴贱婢!狐媚妖子!就知道男人!”窦香兰面容狰狞,睚眦欲裂,赤红的眼珠子仿佛般直直瞪向苏靳紫,单脚狠踹,双手齐攻,直掐拧的苏靳紫身上青紫一片。
“坏女人!放开我母亲!”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脸愤怒的冲向窦香兰,上去便是一口,直咬的窦香兰吱呦大叫。
“玉儿,你快回去,不要过来!”地上,苏靳紫忍痛抬头,双手推开跑过来的靳玉。
“小孽种,敢咬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见窦香兰冲过来,苏靳紫登时将靳玉揽在怀里,不管窦香兰如何踢踹,她都拼命护着自己的儿子。
“平枝!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拉开他们!”窦香兰狠戾咆哮,怒视平枝,一侧,平枝本想置身事外,可主子发了话,她显然不能无动于衷,于是上前用力扯开靳玉。
“不要......求你们放过玉儿,他还是个孩子......”窦香兰如雨点般的巴掌狠扇过来,打的苏靳紫唇角渗血。就在苏靳紫无力反抗的时候,一阵狮吼声陡然自府门传来。
“住手!”靳震庭看着眼前一幕,素来斯文的脸顿时怒浪滔天,正在众人愣神儿之际,靳震庭已然大步冲到平枝面前,一脚踹开平枝,将靳玉抱在怀里。
“窦香兰,你疯够了没有!”靳震庭低声怒吼,一步步走向窦香兰。
“老爷居然问我疯够没有?妾身还没问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平白就多出一个三夫人!还有那个贱种!”因为愤怒,窦香兰指着苏靳紫的手指抖的如织布机一般,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的像个魔鬼。
‘啪—’的一声,没等窦香兰反应过来,左边脸顿时肿猖起来,五个指印清晰的浮在上面。
“老......老爷!你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奴婢打我!我跟你拼了!”窦香兰愕然之际,突然发疯般冲向靳震庭,幸而被一侧的平枝拦了下来。
“窦香兰!你给老夫听好了!靳玉不是贱种,是老夫的儿子!是继承我靳家香火的长子!”靳震庭目光如炬,冷骇开口,抱着靳玉的手越发收紧。
“呸!没有妾身点头,这个贱奴永远也别想迈进靳侯府的大门!她生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个没名没份的贱种!”感觉到靳震庭动怒,窦香兰狠呸一声,却也没再冲上去拼命。
“窦香兰!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好事老夫不知道,彼此留个颜面对谁都好,你现在马上滚出去,从此以后,不许打扰他们母子,不许再踏进苏府半步!”靳震庭沉声警告。只是靳震庭不说还好,这样一提,窦香兰突然想起娄玉心的惨死,心登时一阵绞痛,怒火再次涌上脑门儿。
“你杀了玉心,我就要这个贱种抵命!”任凭平枝如何拖拽,始终没能拦下如一头疯狗似的窦香兰,只是她忘了,一个女人再怎么凶悍,又如何抵得过男人的力道。
“窦香兰!你别以为老夫不敢杀你!”靳震庭双眼如荼,单手狠掐在窦香兰的脖子上,手指慢慢收紧。
“呃......你......你放开......”窦香兰双手狠狠掰着靳震庭的手指,脸色由红变紫,眼见着翻起白眼。一侧,平枝扑通跪地求饶,只是此时的靳震庭已经愤怒到了极限,只要想到窦香兰与那个戏子的龌龊事,想到窦香兰口口声声谩骂自己最宝贝的儿子,他的手便越发的停不下来。
“父亲当真要为了这个贱女人杀了本宫的生母?”冰冷的声音蕴着幽幽的寒意,就在窦香兰奄奄一息之时,靳素鸾突然迈进苏府,身后,彩萤亦跟了进来。
靳素鸾的出现扭转了现下的局面,靳震庭犹豫片刻,终是放开窦香兰,继而走到苏靳紫身侧,将其拉起。
“民妇苏靳紫叩见丽妃娘娘......”苏靳紫原本是靳府的丫鬟,因生的貌美得窦香兰妒忌,尔后又被窦香兰发现靳震庭对这丫鬟有意,便寻个理由将她痛打一顿赶出靳府,所以对于靳家的人和事,苏靳紫皆一清二百里。
“女儿啊!你可一定要为母亲作主啊!你这个天杀的父亲,居然为了这个贱妇要杀了母亲......”此时,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的窦香兰突然扑到靳素鸾身边,放声大嚎叫。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过,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乍响,紧接着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倒灌下来,仿佛天河破裂般一发不可收拾。
靳素鸾自是在彩萤的搀扶下急急走入正厅,院内几人随后跟了进去,整个正厅的空气顺间降至冰点。
靳府梅合阁
天雷的咔嚓声惊醒了软榻上昏昏沉沉的靳云轻,纤长的眸子缓缓睁开,只见百里连城正匐在她不着寸缕的身子上,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
“朕的小妖精啊,没有朕的准许,你怎么可以睡着呢?”百里连城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靳云轻前桃,眼睛里充满着欲戏谑。
“皇上......奴家累.....”靳云轻纤臂搂上百里连城的脖子,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这已经是百里连城第三次带着这样的目光凝视她。
靳云轻很满意百里连城的贪婪,他越是贪婪,自己的胜算就越大,所以即便很累,她还是带着那双懵懂的眸子,深深的挑逗着百里连城的热情。
“可是朕不累,怎么办?”百里连城的手掌抚向靳云轻腿上的平滑玉肌,薄唇咬上她红的唇瓣,身体的某个部位火难耐。
他无法想象这样冰清玉洁的身子怎么会带给他如此的渴望,令他欲罢不能的一次又一次无度索求。
靳云轻唇齿间的芳香是他喜欢的味道,以至于他的唇留恋许久方才移开,吻一路向下,只在前停留片刻,便向下袭去。
新一轮的抵死再度开始,百里连城迫不及待的撞入靳云轻的身子,不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看着身上男人那痴痴缠缠的眸子,靳云轻轻两声以示回应,原来无需刻意讨好,他已经那么舍不得这副身子了,靳云轻樱唇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心,愈渐冰冷。
一道闪电划过,发出刺目的白光,伴着轰鸣的雷声,百里连城再次释放出身体的热度,满足的趴在靳云轻的身上,沉沉睡去。
靳云轻缓缓伸出,抬眸看着眼前的五根青葱玉指,涂着绛紫色胭脂油的指甲莹润饱满,在闪电的映衬下越发猩红如血,翻旋的指尖划过百里连城的背脊,在后心的地方画了个圆圈。
唇,勾出一抹肆无忌惮的弧度,闪电再次划过,靳云轻脸上的笑意陡然化作修罗般阴森恐怖的容颜。
苏府的正厅内,靳震庭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态度,只要窦香兰不再打扰苏靳紫和靳玉的生活,她便还是靳侯府的大夫人,否则,为了儿子,他不在乎一拍两散。即便靳素鸾在此,他仍然坚持。一侧,苏靳紫卑微的站在靳震庭身后,颤颤的看着窦香兰凶神恶煞的目光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没有开口的资格。
“女儿啊!你倒是说句话啊!看看你父亲,都欺负到我头上了!”窦香兰泼妇似的拉着靳素鸾,痛哭流涕。
“父亲喜得贵子这是喜事,只不过到底是一家人,怎能让他们住在外头,这若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所以女儿觉得,该让三夫人和靳玉搬回靳侯府,不知父亲意下如何?”靳素鸾转动着精灵似的潋滟眸子,浅笑着走到靳震庭面前,玉指扫过靳玉的脸蛋儿。
“女儿!你怎么能让......”
“母亲,靳玉到底是靳家的血脉,是父亲的儿子,难不成你要一直让他在外面飘着,无法认祖归宗么?苏靳紫是靳玉的生母,自然也该跟着回侯府!”见窦香兰心有不甘,靳素鸾登时转眸,眸色渐戾
“可是......”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件事本宫作主了,现在皇上还在靳侯府,本宫得赶快回去!”靳素鸾似有深意看向靳震庭,言外之意已经无需再征求他的意见。
窦香兰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平枝拉了回来。
“娘娘的意思您还不懂么,只要他们回了靳侯府,落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夫人还怕收拾不了他们!相爷现在在气头上,若夫人再不依不饶,相爷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平枝在窦香兰耳边低喃着劝说。窦香兰闻声舒了口气,一改脸上狰狞的表情,眸子扫过苏靳紫落到靳震庭身上。
“既然丽妃娘娘这么说,妾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平枝,明天你便吩咐下人打扫一下静雪轩,让他们母子搬过去。”窦香兰悻悻道。
一侧,苏靳紫伸手抚上靳玉的小脸儿,怯怯看向靳震庭。靳震庭轻拍了下苏靳紫的手背,以示安心,并未拒绝,即便他不想让苏靳紫母子搬回侯府,可靳素鸾到底是贵妃,既然她开口,自己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