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我想问问,既然是小本买卖,你这首饰中嵌着的玉石从何而来的?”
“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山脚那儿,有很多这样的石头。”
苏闲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似春风,“那里是否是私人的地方?”
花云归止住她的话,拍拍小贩的肩膀,宽慰道:“别怕,我们没有恶意,不过是我家夫人喜欢收集奇石,出于好奇问问而已。”
小贩点点头,似是松了口气,“那片地方官府正在打算拍卖呢,不过因为要价太高,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无人问津。”
“原来如此,麻烦掌柜把东西包好。夫君,准备付账吧。”苏闲面纱下的唇角勾勒狡黠弧度,她此番收获不小,心情十分愉悦。
片刻,所有饰品被装进盒中,花云归提着东西跟在苏闲身后,二人上了马车。
“跟着刚才的小贩,去打探那片地的具体情况,待会儿回来告诉我。”苏闲白皙圆润的指尖挑开窗帘,声音清冷道。
“遵命。”车外的回应飘渺虚幻,如轻烟随风远逝。
花云归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眼角妖娆风情蔓延,魅惑低沉的声音喃喃道:“小冤家发现了什么?能让这堆东西价值一百两。”
苏闲眼角微挑,勾带出天然的妩媚,明眸流眄,红唇轻启,“你挑的那支簪子少说也值十万两黄金,何况还有十几支材质相同的呢,那可是颜色醇厚的鸡血石!”
谈到钱,花云归同样双目放光,妇唱夫随道:“你要买下那块地方?恐怕不会太容易!即使你按价付钱给官府,然后每年定量在市面出售一批鸡血石,财源定会滚滚而来,但同样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很可能会被朝廷以各种借口将地收回。”
“我知道啊,所以才要将此事和你商议。”
花云归低头沉思,忽然倒吸口冷气,讶然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苏闲粲然一笑,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兴奋道:“就是那样!你和天下第一公子是朋友,而他在朝廷担任重要职位,我们可以通过他和朝廷达成合作,彻底取得那块地的所有权,每年上交部分钱款给朝廷,要求朝廷在必要时出兵保护那块地的安全,一举两得不是?”
“你可真是个小财迷!这办法好是好,不过你知道天下第一公子到底任何职吗?万一他不同意呢。”花云归不由好笑,那可是一国太子,怎么可能轻易把国家财富拱手让人呢。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只要你肯帮我就能成功!”
花云归似乎能预料到对方苦笑的无奈神情,他还未见过天下第一公子吃瘪的样子,心中十分期待,况且这是自家夫人的要求,哪有不从之理,遂点头同意。
苏闲在他面颊落下一吻,仿佛有大把的银子飞来,却是故意打趣他道:“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就这么轻易的把朋友卖了?”
花云归不以为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淡淡道:“爷自问阅历不凡,曾见过不少自断手足的英雄好汉,却未见过一个不穿衣服的英雄好汉。”
“强词夺理,云不去做外出交流的使臣真是屈才。”
“不屈,不屈,爷最爱穿华美艳丽的衣衫,使臣的衣衫单调乏味,哪比得上爷如今这件,爷恨不得一辈子穿着!小冤家你说是不是?”花云归亲昵的在她颈间磨蹭,声音变得软软糯糯。
苏闲知道他在拿衣衫比喻自己,此人的厚颜无耻她不止一次见识过,当即保持沉默不再言语。
马车驶进僻静的巷子,街道的热闹渐渐被摒除在外,微风掀起窗帘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高墙青砖。
“主子,到了。”车夫的低沉的声音响起,马车停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
二人下车,花云归对车夫吩咐道:“在外面等我,看好车里的东西。”
“是。”车夫微微躬身。
苏闲来到门前,抬手叩响门环,沉闷的金属声打破寂静,隐约能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
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位老叟出现在门内,苍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闲,猛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口中念念有词。
见此,花云归急忙上前,温和有礼道:“刘老,这是我的夫人,特携她一同前来拜访。”
老者斜睨他一眼,闪身让开条路,却在苏闲经过时拽住她的袖子,大门缓缓关上,老者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
“刘老这是做什么?”花云归霎时警惕起来,把苏闲护在身后,随时准备出手。
苏闲不见一丝惊慌,眸子平静如古井的死水,不紧不慢道:“夫君先走一步,刘老怕是有话同我单独讲,过会儿我去找你即可。”
花云归犹豫片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夫君等你。”
刘老拽着苏闲的袖子往院内走去,期间不曾说过一句话,直到走上一座石桥才停住步子。
皮肤皱起且布满棕色斑点的手放在石桥的扶手上,桥底的水流竟然被分向两侧,出现一条通往地底楼梯,刘老淡淡看她一眼,拽着她进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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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狭窄却并不潮湿,墙壁两侧镶嵌的夜明珠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格外明亮,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凉意渗体,苏闲不禁打个寒颤。
面前出现一间密室,寒凉之气从门缝中溢出,遇到苏闲后格外欢畅,纷纷往她身上聚集,渐渐凝成一层薄霜。
“果然是你!”刘老浑浊的双眼不知何时变得清澈起来,此刻正满含慈祥的注视着她。
苏闲听得云里雾里,她可以确定自己此前没有见过这位老者,遂疑惑道:“刘老叫晚辈前来有何事?可否直说?”
“丫头,你过来。”刘老忽然抓住她的手,猛地放在门柱的凹槽上,苏闲感觉五个指尖一痛,红色的血液慢慢流入凹槽,构成一副诡异的花形图案。
大门自动打开,刘老松开她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她进去,苏闲并未反抗,她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位老者的对手,而且老者对她似乎并无恶意。
一座巨大的冰宫殿,光滑的冰面能清楚照出她惊讶的表情,宫殿建有高高的祭台,在祭台正中央摆放着冰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刘老带晚辈来这做什么?总不会想拿晚辈祭祀吧。”苏闲微微一笑,脸上并无惊慌之色。
“丫头身是当世之身,魂非当世之魂,因此才能成为五百年一出的血脉正统的圣女,而老夫是圣女的引路人,帮助圣女完成使命。”刘老沉闷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宫殿,平添几分豪迈。
“按刘老的说法,我岂非夺人肉身的妖怪,也太荒谬了不是?”她尚不知对方意图为何,隐藏心底的秘密被揭开,也仍旧不肯松口。
“丫头不必隐瞒,你身上的冰霜便是最好的证明,老夫能看得出。”
苏闲唇边的笑容优雅,凤眸沉静,温声道:“其实晚辈尚未举行继任大典,算不得真正的圣女,前辈再等等吧。”
刘老静默不语,大步走上祭台,目光仿佛染上厚重的尘埃穿透亘古悠长的时光,带上几分悲凉,“老夫的时间不多了,前几日夜观天象,发现星斗移位,凤星往南方微移,占卜一卦后得知你近日将来这儿,老夫等了一百多年,终于等到了,丫头你到我身边来吧。”
“前辈活了一百多岁?莫非世上真有长生药?”苏闲踩在冰制的阶梯上,却并无滑擦之感,反而如履平地。
“长生?怕是梦里长生吧,老夫不过是借命而已。毕竟血脉纯正的圣女五百年出现一个,许多秘闻她不知晓,因而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会有引路人等待。”刘老嘲讽一笑,神情沉痛。
苏闲立于祭台,浑身的冰霜逐渐消散,凝了凝眉问道:“引路人如何借命?”
她曾在古书上读到过替人续命,却从不知还有借命一说,倘若命可以借,那五百年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引路人并非一个人,而是一整个部族,历任血脉纯正的圣女临死前,会根据上天的旨意找出任意一个部族担任引路人,而被选中的部族又会找出身体最为强健男子接受传承,之后漫长的岁月会有年轻人被当作养料送到他面前,直到新任圣女出现!如今我的部族人数稀少,幸好你终于来了,老夫也可以解脱了。”老者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周身弥漫的沉重渐趋薄淡。
“辛苦前辈了。”苏闲诚挚的鞠一躬,除此之外她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人如何能忍受漫长而孤独的岁月?如何能背负夺取他人的无辜生命苟活于世的罪恶感?这位老者内心的痛苦远非常人想像得了的。
刘老将她扶起,目含欣慰的看着她,“你可听过上古十大神器的传说?”
见苏闲点头,他又道:“十大神器确实存在,它们分散在不同的角落,而女娲石只能由纯血统的圣女亲自持有,若是在别人手中则等同于废石,因为圣女的体制会不同常人,她的奇毒会和女娲石气场相吻合。”
说着,他打开冰棺,从中取出一块光泽暗淡的小石头,苏闲询问道:“女娲石必须贮藏在如此冰寒的地方吗?”
刘老将石头递给她,当石头接触到她掌心的那一刻,猛然散发出璀璨光泽,暖意渐渐散布于她身体的各个角落,顿时筋脉畅通无阻,内力变得盈盈充沛,而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她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娲石最合适的容器是圣女的身体,如果想让它出来你就用内力将它逼到手掌处。”
苏闲依言照办,果然可以,但她仍心怀疑惑,“前辈,晚辈听说女娲石包含女娲的万年修为,可以重造天地,将死人复活,不知是真是假?”
据上古典籍记载:人类之母女娲,捏土造人、炼石补天,并帮人族收服许多妖魔,自古为神州人民敬仰。相传女娲曾经为了救自己病故的爱女,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于一颗当年补天所剩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该灵石就具有特别之力,可以重生天地,复活再生。
如果真如典籍记载,那她岂不是堪比神明?
“有些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丫头不必较真。”刘老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苏闲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这块神奇的石头就只有拿她当容器这点本事,“晚辈受教了,凡事还应当靠自己,毋寄念于它物。”
“嗯,丫头天资聪颖,魂历两世,见地自然不凡,老夫作为你的引路人,还需提醒你几句话,你肩负统一天下的天命,逃避不得,但也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即可,十大神器你可以不必全部拿到手,但必须掌握它们的动向,凭借你体内的女娲石可以感应到它们。另外,老夫早先派徒儿收集神器,等你见到他时告诉他,不必再收集了。”
“刘老知道我会遇到你徒儿?”苏闲试探道,她对这些老人物十分敬佩,总觉得他们似乎会预知未来。
闻言,刘老神秘一笑,他不仅知道二人会相遇,还知道二人会喜结良缘,但天机不可泄漏,保持缄默为妙。
“老夫的任务完成,夙愿已了,剩下的路丫头自己走吧。”
话落,刘老的身体逐渐变得虚无浅淡,只余满地的灰尘。
“走好。”苏闲叹口气,老人家终于能从百年孤寂中解脱了。
她从冰棺中取过木匣,将刘老的骨灰盛进去,估计他是希望被埋葬在部族中的,待会她先跟天下第一公子知会一声,之后派人寻找刘老的族人。
秋高气爽,秋菊竞相开放,白云自由漂浮,还未带上秋的萧瑟。
会客厅内,花云归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俊逸的面庞写满担忧,苏闲已经去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来找他,莫不是出事了?
纳兰醉坐在一旁,紫衣衬得沉静稳重,神情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安逸,他端起茶杯轻啜口茶水,慢条斯理道:“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刘老不会伤害她的。”
花云归睨他一眼,焦虑不减反增,“你如何确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的小冤家若是出事了,你去哪找一个赔给我。”
听他如此说,纳兰醉嘲讽一笑,戏谑道:“动了真情了?不是说把她当解药吗?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让你如此在意,我倒是很好奇呢。”
“不和你开玩笑,我肯带她来见你,就说明将她作为妻子了,总之我现在很担忧,必须去找她,你和我同去!”花云归正欲起身,门外出现的身影让他长松口气,竟大步走去将她抱进怀里。
苏闲被这格外热情的迎接惊住,察觉他极大的力道,反手拍拍他的背,温柔道:“我没事,这不好好在你怀里嘛。”
花云归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万一她真的有意外,他会疯了的!
“下次不准抛下爷单独面对!爷已经派人送礼金到你家了,你万一死了,爷去哪入赘?”
“知道了,不过你如果再不松手,我就要被你活活闷死了。”苏闲语气依旧温柔,抬头面含笑意地看着他。
二人没有一个理会纳兰醉,他便坐在那自斟自饮,权当看一场你侬我侬的爱情戏。
花云归牵着她坐下,看她怀抱黑色的木匣,刚刚来时还没有呢,便探究道:“小冤家,你手里拿的什么?”
“刘老。”苏闲语气淡淡,转头问道:“天下第一公子呢?”
“诺,喝茶的那个。”
苏闲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男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汁,浑身散发贵雅之气,实乃风度翩翩的贵族青年,一袭紫色华服,衣摆处银线勾勒流云纹,做工精美,更显得他身材修长,美不胜收!这是与花云归的妖娆所截然不同的美,她不由想起《诗经》中的句子: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我与姑娘以真容相见,姑娘却还以面纱遮脸,未免太失礼了不是。”男子清浅低沉的声音如动听的琴音,缓缓从唇边逸出。
苏闲凤眸微眯,不为美色所迷,甚至格外清醒,既然关于刘老的死对方并未询问,说明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而他如今对自己还算客气,想必是看在花云归的面子上。
思及此,苏闲摘下面纱,微微一笑,“公子见过我的真容许多次了,我却是第一次见公子呢。”
纳兰醉的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原来是穷白公子,好久不见。”
他心中远不如表现得这般平静,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当初花云归和苏闲针锋相对,他劝花云归找苏闲炼制解蛊药却遭拒,后来花云归告诉他蛊毒已经解了,且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女子,他心中有过种种揣测,却唯独不敢往苏闲身上联想。如今细细思虑,花云归的小冤家似乎只有苏闲一人,入赘的要求则是苏闲的父亲在天机老人的寿宴上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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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女配要上位》安酥/文
意外死亡换的重生机会,各世界徘徊却一直遭遇那个那人。
苏倩雯表示自己有些慌。
直到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