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闲却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求财而自己求命,钱货两清的交易总好过纠缠不休。
“你这是何苦呢,穷白公子虽爱财,可所作所为皆不违背道义,你也是投身商业的,二人该是知音才对,偏偏每次都是针尖对麦芒,委实可惜。”
无论作为天下第一公子,或是狮冥国太子,纳兰醉都是惜材的,苏闲富有谋略才华恰是当政者所垂涎的,可惜无论他出多少钱,苏闲坚定拒绝入朝为官。
“……”
花云归无言以对,他从苏闲初进天机门就开始冷嘲热讽,一年之内从未给过苏闲好脸色。
知己?仇人还差不多!
苏闲估计早就将他划进了拒绝往来的对象,哪会心胸宽广的为他医治。
……
火光摇曳,漆黑的人影投射在墙壁上,微风吹过而随之悠悠晃动。玄铁铸造的大门严丝合缝地紧紧关闭,上面雕刻着精细的饕餮纹路,一把黄金打造的座椅正对门口,上铺红色锦绸软垫,把手处盘卧两条五爪金龙,一只苍老干瘪的手不停抚摸着龙首。
龙向来乃皇家独有标志,真龙天子更是皇帝专称,高高在上的皇权与龙图腾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即使皇帝坐的龙椅都是木头制成后刷上金漆,没想到此地竟有真金打造的龙椅!
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参见大长老。”
一排黑衣人跪在下方,表情木讷呆板,举止恭敬自然,行为训练有素。
“都起来吧,退到一侧等候吩咐。”低沉沙哑的苍老声音自黄金龙椅上传来。
只见男人浑身包裹在黑色当中,几缕白发顺着颈间缝隙钻出衣领,干枯似蓬草一般。暴露在外的手布满老年人特有的斑点,紧绷的皮肉使青色血管狰狞突出,如地狱里可佈的催命鬼手。
“大长老,花云归性子诡谲阴晴不定,之前老三派去那么多人杀他都没能成功,我们能够制住他吗?”
一位老者面带疑色,心中惴惴不安,他深知花云归就是只报复心极强的狼,最懂得韬光养晦,且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此次若不成功,一旦花云归翻过身来,死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恐怕以后要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二长老胆子未免太小了些,区区一个小辈竟让你如此胆战心惊,昔日江湖上的杀魔难道沦落为看人脸色过活的胆小鬼了吗?”大长老嗤笑一声,语气微有不满。
在他看来,花云归不过是个有小聪明的年轻人,在自己这种老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如今他成为阻挡自己高升的绊脚石,自然是要铲除的。
更何况他给花云归下的根本不是毒,他费尽心机同吴家达成合作,知道吴家主只有一个掌上明珠,对她极为宠溺,因而养成吴小姐娇纵无知好色奢靡的恶习,更知道吴小姐后院养了不下百名男宠,与他们日日玩乐夜夜笙歌。所以他投其所好,拿着花云归的画像交给吴小姐,花家儿郎天生面容俊美不凡,花云归更是其中佼佼者,所以吴小姐一眼钟情,色心荡漾不已,直言要收进后院好好玩玩,甚至为得到美男舍了一滴心头血。
花云归若不与吴小姐行男女之事,便会时常疼痛发作,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血肉钻入骨头,他觉得没有人会不愿与女人春风一度,却选择自己咬牙忍着,除非那人不是男人!
只要二人发生关系,花云归一辈子都离不开吴小姐!他已经在吴小姐的饮食里下了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日后控制了吴小姐就相当于控制了花云归。
哼!等自己荣登大宝之日,便是花云归命丧之时!
“花云归手里有花家秘宝所在的地点,他还把握着三国的商盟命脉,如果不能提前拿到令牌,即使控制了他也没用。”二长老语带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毕竟花云归是天机老人的徒弟,他的底牌还没暴露出来。
“吴小姐的美人计不是还没用吗?男人总是习惯用下半身思考,到时候让吴小姐吹阵枕边风,别说令牌,哪怕是秘宝他都会乖乖交出来!”
大长老向来高傲,不喜别人三番四次对自己提出质疑,哪怕对方是他的合作者,当下心中隐隐不快,对二长老产生些许不满。
自古帝王多疑,说话讲究一言九鼎掷地有声,因而设置谏官为自己规范言行警醒错误,可惜冒着生命危险直言进谏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因为皇帝骨子里就不允许别人忤逆自己,挑皇帝的错就是变相挑战皇权!这种自己打脸的事一点也不光彩,所以谏官基本等于摆设,只需要拿着奉禄乖乖听话,最后看着史书定给皇帝个明君称号即可。
大长老虽不是皇帝,却做着皇帝梦,早就演练了千百遍流程,骨子里早已分不清梦和现实,自然染上了皇帝的通病——不允许有人违抗!二长老与他同流合污,却又想当个“忠心耿耿”的谏官,总是提出不同意见,得罪了大长老而不自知,最后怕是落不得好下场。
人生如梦,大长老带着二长老沉浸于美梦无法自拔。
殊不知南柯一梦终究要醒!
假的就是假的,如何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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