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吗?再派人去催催!”
秦候府中,秦候十分不悦的来回走动,左等右等,迟迟等不到如歌的回来,原本不悦的他心情更加不悦起来。
果真是个不听话的,那他也要好好考虑是否还有利用价值了。
“回候爷,管家亲自去接的三小姐,想来三小姐现在己经在路上了。”秦候的小厮上前,小心翼翼道。
现在的秦候正处于怒气中,有个不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下场凄惨也是常事。主子有任何不悦,拿他们打骂也是常有之事,特别是签了死契的,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主子手里。
“再去催!”秦候闻言,愤怒的拍着桌子。
倒是他旁边的秦如莲,额上包着纱布,脸色十分苍白的坐在旁边,看着秦候那生气的模样,得逞的勾起了唇。
果然父亲心疼的还是她,她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女,在父亲心中地位自是不一样。她倒要看看,死活不肯回府的秦如歌要不要回来,不要不要她的娘亲了。父亲这般相信她的话,为了她甚到拿娴姨娘威胁秦如歌,她真的很开心。
在父亲的心中,她还是那个他最爱的嫡长女不是?
“父亲,您别生气,三妹妹应该是在路上了。夜王到咱们府路程也不近,一时半会的,肯定没有这么慢回来。您还是不要太过生气了,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说着说着,秦如莲的泪花像不要像一样,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散落。
秦如莲的作戏,偏偏有人买帐。
秦候看着秦如莲的样子,听着秦如莲自责的话,轻叹一口气,虽然对她还有责怪,但还是微微安慰:“你是有错,可她秦如歌也有错,如果让本候本出真是她所为,本候必不轻饶!”
秦如莲偷偷扬起一抹快意的笑意,如今她落得这么个下场,她秦如歌也别想好过!
“是,女儿愿意跟三妹妹对峙,女儿自问并没有亏待过她,只不过是见她与夜王交好所以才私自去救王爷。虽然私自去找是我的错,可三妹妹也不用这般的做啊?女儿对夜王爷无意,也不会抢她什么,她为何要这般对女儿?伤了我的名誉事小,到头来,毁得是我候府的脸面……”
秦如候哭诉的声情并茂,时不时掏出帕子轻轻抹泪,红肿的双眼可怜的看着秦候,再加上她那渗血的额头,苍白的脸色,更加单薄可怜起来。微微颤抖的身体,更加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想要上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本候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走近夜王,不要走近夜王,你怎么不听?有那个心思的话,你怎么不好好用在祁王与太子身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如莲,秦候不悦的扫了她一眼,但看到她那狼狈模样时,心中不免也怀疑起来。
他的这个女儿不是天命凤格吧?不是了尘大师亲自批命的?为何她的运气这般不好?毁容,*,现在又失清白,若不是有她那个凤格命撑着,现在的她还有谁愿意要?*之后闹得满城风雨,今日早朝时,对手一个个冲着他兴灾乐祸的嘲讽着,想到那种感受,他就觉得憋得慌。
想他堂堂一口军候,到头来竟被他人如此嘲笑?当着面就说得这般难听,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肯定说得更加刺耳难听。
“女儿一直听父亲的话多与太子,祁王相处,以前都是这般好好的。可最近,祁王迎娶二妹妹之后,对女儿不冷不淡,女儿的接近他也完全没有感觉,跟以前比态度差了很多……”说起祁王,秦如莲有些不悦起来。
她都放下身段主动讨好了,可祁王对她却没有一点反应,明明以前他都对她百般讨好,可好像自从娶了秦如清之后,态度发生了极大了改变。是秦如清对他说了什么?还是秦如清有什么魅力让祁王对她不屑一顾?
“那太子呢?从以前开始,你对太子的态度一直不好,他可是堂堂太子,未来的皇帝,与他交好能让你吃什么亏?”秦候不悦打断秦如莲一直说着祁王的话,主动提起太子。
他这个女儿,心高气傲,看不上太子,他明白。
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早己没了选择余地。
说起太子,秦如莲则是沉默起来。她真的看不上太子,关于他的传言太多太多了,不事传言是不是真的,她也亲眼看这,对于他,她喜欢不起来。
“莲儿,你怎么还不明白?为何祁王不理你?那是因为你以前一直自傲,认为是自己是最美最高贵的存在。太子长相一般,而且名声不好,所以你看也不愿看他一眼。祁王的名声不错,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故意吊着他与太子。这不?刚好有个契机,他娶了你二妹之后,当然对于你也完全放下了,反正他需要的是与我候府扯上关系,让太子党认为本候是他那一派的。至于娶谁,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在意。”秦候看着秦如莲,细细教诲着。
这个女儿,花了他太多的心血,现在落在这个下场而丢弃她多少有些可惜,倒不如让她替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也不枉他这般的费力培养她。
“可是……”秦如莲想说什么,可是秦如候不给她机会,提高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现在的你早己不是当初的你了,你没有选择了。你没有美貎,没有名声,没清白。你什么也没有了,你还想做什么?你该不会愚蠢的以为,靠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能让别的男人爱上你吧?他们不是瞎子!”
秦候喝了一杯水,润润嗓子,盯着秦如莲说气十分尖锐,看着秦如莲哪里痛就往哪里刺,似乎不让她伤痛遍体誓不罢休。
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秦候接着道:“如今你这个样子,没有人再愿意爱你,愿你爱你的男人,才是真心想要疼你,爱你的人。与其找一个你爱的,倒不如找个爱你疼你的,你能好好的,为父也就放心了。对你,为父没有过多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幸福的过一生,为父也就满足了……”
尖锐刺耳的话之后,再是温柔如蜜糖般的话语,秦如莲原本听着秦候的话时,心中阵阵抽动。可听到后面时,她却被感动了,特别是看到秦候恳切的看着她的眼神,更加让她愧疚。
从椅子上起来,秦如莲扑通一声大力的跪在地上,掩着面,不停哭泣,嘴里不停的道歉着:“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停的对不起,秦如莲哭得十分伤心。
秦候缓级起身,亲自拉着秦如莲从地上起来,搂进他的怀中轻声安慰着:“莲儿,趁着事情还未传开,今日为父问过太子了,太子愿意娶你。他是真心爱着你的,如今他在禁足中,对于你的事情知道不多,只要你牢牢抓住他的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如莲缓缓止住哭泣,听着秦候的话,好半响才出声问道:“他还愿意娶我?他现在不知道,可是有心人只要跟他说一声,女儿到时怎么会有好日子过?”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处境。
秦候诡异的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算计,还是得逞的快意,轻轻拍着秦如莲的后肩安抚道:“放心,为父跟他说过,你被人设计发生了一点事情,还被故意夸大其词的抹黑了。太子一听,马上就答应娶你了,说是只要你嫁给他流言就不攻自破了。莲儿,太子对你可是真心的,你看,他是这般为你着想。”
一个劲的说着太子的好,秦如莲好似被催眠一样,对于太子也开始少了一些抵触。回想记忆中,她似乎都没有与太子好好谈过,或许,太子并没有外面传得那般不堪?
“可是女儿不是处子之身了,要是被太子知道了……”秦如莲害羞的说着。
“放心,这个好办,你不用担心!”秦候毫不考虑的说道,十分不在意的模样,似乎胸有成足。
看着似乎还是不怎么愿意的秦如莲,秦候最后下了一剂猛药:“莲儿,不瞒你说,为父打算支持太子登位!他是未来的储君,明正言顺的未来皇帝。你嫁给他,就是未来的皇后,难道你还不相信为父的能力?说你能做皇后,你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尘大师不也是这么说的?”
渐渐的,秦如莲好似被蛊惑一般,不由点点头:“好!”
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皇后……是的,她是凤格之命,命中注定她就是皇后。如今这些苦难,一定是她试图违背天意的结果。祁王与夜王不是未来的帝王,而她的接近所得到的这些苦果,肯定是上天给她的警告。
是的,一定是!
如歌与轩辕圣夜还有舒文站在门外,不多不少,却也还是偷听到不少的谈话。从秦候开始说太子好话时,她就己经来到了这书房门口,听到时里传来的细细哭泣声,她制止了舒文上前敲门的动作,也正好听见了秦候与秦如莲的谈话。
果然,果然如秦焰所说,这秦候是太子党!
如歌勾起嘲讽的笑,以前对秦候不抱希望,以后也不会对他抱希望。
祁王那边得不到好处,就把打到太子的身上了?果真好算计,三个女儿各搭上一方,表面上让人看不出异样。也是,就按现在这样看,谁能看出他是太子党?要不是秦焰跟她说过,她也难以发现这秦候竟是扶植太子的。
太子在世人的眼中是无能浪荡,好色骄奢的,根本不是一个适合扶佐的对象。他秦幕是想做操控君主的臣子?还是真的盲目看不清局势?还是……
轩辕圣夜不耐烦在门外等待,看着如歌似乎没了偷听墙角的打算,直接大脚一踢,狠狠踹开了秦候的书房……
秦候与秦如莲都猛然一惊,扭着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红影,如燃烧的烈焰般赤红。
轩辕圣夜高抬的腿还保持着踢门的动作,看着被他大力一踢而阵亡的沉重门板,无视秦候与秦如莲惊愕的目光,像是没事般优雅的收回腿,优雅的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打扰了!”
一句打扰,说得极为没诚意。
秦候看着突然出现的轩辕圣夜,再扫向门角的如歌,心中再不悦却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夜王爷?”秦候不解的看着轩辕圣夜的动作,再到打上石膏的如歌,故作慈爱道:“歌儿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轩辕圣夜突然的动作,不止秦候他们,如歌也吓了一跳,无奈看着一脸鼓舞的轩辕圣夜,如歌只差抚额轻叹了。
耐心怎么这么差?
如歌她是错过轩辕圣夜了,天知道他此时是多么的不悦。
他的歌儿还受着伤,太医都说了不能活动,偏偏有人作死的叫她回来,他如何不气?不能生她的气,他只能把气发生罪魁祸首的头上。
踢开门后,仅仅极没诚意的说了句‘打扰了’,这己是他的极限,要是他脾气上来,当场抱着如歌离去之事他也做得出来。
如歌小步跨过门槛,轻轻扫了轩辕圣夜一眼,冲着秦候柔和一笑:“女儿见过父亲,昨日不慎受了些伤一直在昏迷着,所以没有来得及派人回府告之父亲,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轻轻软软的声音来请罪,是人都会不自觉心软,特别是她苍白的脸色和带着石膏的手,完全不是在做假。
秦候看着如歌,顾忌着轩辕圣夜在场,所以故做平静道:“没事就好,夜王爷今日大驾光临,让我候府真是蓬筚生辉,歌儿,莲儿,你们两个先退下,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秦候让如歌与秦如莲退下,如歌是没什么意思,她十分清楚,轩辕圣夜的存在,秦候他不得不顾忌一下。不然,今日她面对的,极有可能是一场批斗大会了。
如果欣然同意,但秦如莲如何能同意?她不惜赌得命丧的下场只为让秦候相信她是被陷害的,明明刚刚还说过要查的……
“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秦如歌她陷害嫡姐,实在是不仁不义,害了女儿的名声是小,她还抹黑了我候府的脸面,还请父亲明查……”秦如莲二话不说,再次跪在地上诉,跪在地上的力度极大,发出扑通的沉闷之声,听得如歌不由勾起了唇。
苦肉计演得真像!
“大姐,歌儿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都一无所知,也是刚刚回府时在街上听到一些疯言疯语,那也不足为信。难不成大姐果真如传言中所说?不,不会的,那才不是大姐……”如歌脸上各种情绪不停转换,伤心,不可置信,怀疑……
比起演技,如歌能输给秦如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不算高,对付秦如莲挑起她的怒火却绰绰有余。
“明明是你做的,你在这里装什么装?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我能落得这个下场?”秦如莲声音猛然提高,瞪着如歌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般怨毒。很快,她又突然神情悲凄,满脸失望的看着如歌道:“三妹妹,平时姐姐哪里得罪你了吗?你如此设计于我,是真要置候府的脸面于不顾?置父亲的脸面不顾?如果真有得罪你的,说出来,姐姐给你赔罪就好,何必这般毁我名声与清白?这让我如何还活得下去?给父亲母兄蒙羞,女儿当真没有脸面再活在世上了……”
秦如莲哭得极惨,哭得十分伤心,就连秦候,也好像不忍的皱起了眉。
“歌儿,你怎么说?你大姐是不是在说谎?你当真设计了她?”秦候的心,一直偏在秦如莲上,哪怕以前对如歌态度微好,那也是如歌能给他带来利益与听话。
但也仅仅只是一点,他的精力,还是在秦如莲的身上。
“秦候问歌儿倒不如问本王?”良久,一直做得局外人的轩辕圣夜实在看不下去了,纠纠缠缠,实在让他觉得烦躁。特别是看着他的歌儿与秦候他们周旋的样子,听到秦候质疑的话语,他再也忍不住出声:“本王今日来,不仅是送歌儿回来,更是有事要找秦候!本王想问问,你候府的家教是不是因人而异?歌儿的家教这般好,你这嫡长女的家教怎么这般的差?勾引本王?也不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本,别说是一副破烂不堪的身子,就是当真绝美如画,本王也不屑!”
“什么意思!”秦候神情突然一愣,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是她上门求夜王,秦如歌派人脱了她的衣裳丢到大街?不是说秦如歌嫉妒她接近夜王,所以才般下手狠唳?
“什么意思?就是你这大女儿不知廉耻脱光勾引本王不成,被本王扔大街了,这个意思,明白?”轩辕圣夜紧绷着脸,对秦候也完全不给面子。
秦候听着轩辕圣夜的话,这才看着秦如莲,厉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三妹陷害你?”
秦如莲没有想到的是,夜王爷会亲自过来,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替秦如歌辩驳。
“夜王爷,您看看莲儿,是莲儿呀!您一定是被秦如歌那个小贱人蒙骗了,她有什么好?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要学识没学识……”看着轩辕圣夜对如歌那般的温柔,心中的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冲着轩辕圣夜大声控诉。
到了这个地步,秦候还不明白的话,那这些年她也白活了。愤怒的看着不知死活的秦如莲,他的脸色开始红了起来,由红到白,由白到青,脸上颜色丰富,当真精彩。
如歌见状,她不甘看好戏,走上前一步也来棒打落水狗。
“女儿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女儿并没有像大姐说得那般不堪,暗灵来报,说母亲失踪了,可父亲没有下朝回来,所以女儿昨天一直在城外寻找母亲。母亲失踪一事事关重大,所以一直在城外寻找母亲没有回城,急急忙忙傍晚回城时不慎伤摔伤了手,醒来是己是今日中午时分了……”如歌眼里闪过算计,她的话,不怕别人去查。她确实是傍晚回内城,肯定有人见过她。
如歌一袭话,让原本秦如莲不满的秦候更加不满起来,但敏锐听到如歌话中漏洞,不由出声发问:“昨日不是说去夜王府了?怎么出了城?”
如歌面不改色道:“确实去了王爷府上,王府也答应帮女儿寻找母亲。女儿担心母亲,想去她失踪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就让暗灵带我去了。”
“你说谎,你明明就在夜王府,明明就是你指使王爷脱光我的衣服扔在大街上!”被如歌的话激晕头,秦如莲大声斥责。
“姐姐说笑了,王爷是何等人?是我想指使就能指使的?”丝毫不在意轩辕圣夜在场,如歌主动自贬。
“你……秦如歌,你敢做不敢当,你没种!”秦如莲气得不轻,红着眼瞪着如歌,想用激将法激如歌。
轻轻掩着唇,如歌做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妹妹我没做的事情,叫我如何承认?”
脸上做着惊讶的表情,但眼底的笑意却清楚浮现在秦如莲的眼前。秦如莲看着如歌眼中的笑意,理智完全断裂,冲着如歌大声吼叫,完全没了平时的清贵。
“秦如歌,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如歌,好似眼光能杀死人一样,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射出一个大洞。
轩辕圣夜不悦的看着秦如莲的模样,上前一把抱起如歌,对着秦候冷冷道:“本王等着秦候的解释,让本王看到如此恶心的东西伤了本王的眼,希望秦候能给个完美的交待!”
说完,就抱着如歌,不理脸色青红白一片的秦候,朝着后院而去……
被当众打脸,秦候哪里受到过这般的屈辱?特别还是在小辈面前被打脸。
所有的怒气没地撒,又看到秦如莲那不知悔改的神色,顿时暴发。
“好你个秦如莲,你胆子真不小呀,夜王是你掌握的?是本候平日太宠你了,所以才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夜王的脾气性格如此暴唳无常,心思深不可测,你竟敢去勾引他?”
秦如莲被秦候这般怒骂,脸上浮现一丝倔强:“秦如歌可以,为何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