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刘若水此时的身家还是小了一点,虽然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也不足以让人八方来投。
因此,刘若水其实也就是广撒网而已,至于能捞到几条大鱼,也只是任由天命罢了。
不过真论起来,刘若水有信心能够邀请到手的,也就只有虚行之和魏征两人而已。。
对于魏征的到来,刘若水是有十足的信心。因为魏征在历史上虽然是个纯臣,敢于直刺君主。但魏征因为出身寒门的缘故,他是一个十足的官迷。郡丞元宝藏请他当个不入流的书记,他就欣然赴任了,宝藏举郡归降李密后,他又立刻臣于李密,李密降唐后,被窦建德抓住,又当了窦建德的官,窦建德灭亡后,重回唐朝,隶太子建成麾下,玄武门之变后,又归顺李世民。
因此刘若水只要将橄榄枝抛出去,那魏征必然会欣然到来,只是魏征此时远在千里之外,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恐怕到不了襄阳城。
至于虚行之,情况也差不多。虚行之虽然不是魏征那样的官迷,但却也是那种“报国无门”的寒门子弟,此时不过是襄阳城中一个文书而已,面对刘若水抛出的橄榄枝,他岂会不心动?
虽然虚行之不是正史人物,但是按照他未来的表现,能力不会比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逊色一丝一毫,让他处理一郡的事物,甚至还有些大材小用了。
相比来说,魏征的名头虽大,但在处理政事方面甚至还比不上虚行之,魏征最擅长的地方,其实是司法。
果然,不过十余日的功夫,虚行之就来到了襄阳。
听闻虚行之到了之后,刘若水亲赶往城门口迎接,说道,““虚先生到此,我等远迎来迟,还请虚先生恕个。”
虚行之连忙站起,深深拱手作礼,目中闪过精光:“小人不过是文书而已,能得将军接见,已经是三生有幸,岂敢有丝毫怨言?”
这人说话雍容淡定,众人望了上去,见得三十年纪,举止之间,有相当的武功根基,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风流,当下令人都有几分好感。
刘若水笑道,“像先生这样的大才,我若都不亲自恭迎,那我刘某人岂不是鼠目寸光了?不知虚先生可否加入我襄阳,我愿意以任命你为襄阳郡丞,处理襄阳政事。”
听到刘若水的话之后,绕是虚行之定力惊人,也不由得不惊愕。
刘若水自然是总领襄阳城,他的身份对外虽然并不肆意宣扬,但在襄阳城内则自封为行军总管,总领襄阳城内的一切军政。
来到襄阳城之前,虚行之对襄阳城内的状况已经了如指掌,虽然襄阳城太守还在,但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刘若水之所以留着他,只是不想和朝廷翻脸罢了。
而他若是当上了郡丞,那其实就是“有实无名”的郡守,成为刘若水麾下的第二号人物。
如此,怎不会让他感到激动?
虚行之正想躬身行礼的时候,刘若水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只听刘若水身后有人说道:”先生既然是大才,那现在各路义军又正值用人之时,先生何不四处碰碰运气?反而屈居在竟陵城内做一文书?”
虚行之顿时有些愕然,若这是刘若水的考较也就罢了,但观此人言行,显然是自作主张。
正在这时,刘若水开口说道,“这位乃是‘河南狂士’郑石如,乃是本总管的好友,他为人有些不拘小节,虚先生莫要责怪。”
既然是好友,那就不是君臣了,虚行之心中登时明白过来。
虚行之叹道:”若论声势,现今当以李密为最;但以长远计,则该以李阀凭关中之险最有利。可是我却不欢喜李密的反骨失义,又不喜高门大族的一贯官派作风。其它的不说也罢。”
别的不说,光是他的眼光就足以赞叹了。
郑石如哈哈笑道:”先生此言差已,李渊次子李世民雄才大略,更喜广交天下英豪,任人惟才,一洗门阀颓风,为何竟得先生如此劣评。”
虚行之道:”李阀若能由李世民当家,一统可期。问题是李渊怯懦胡涂,竟舍李世民而立长子建成为储君。李建成此人武功虽高,人却刚愎自用,多疑善妒,李阀自然不会是虚某的栖身之地!”
闻言,刘若水立即说道,“既然如此,虚先生何不投入我的麾下?”
虚行之连忙拱手作礼,尽然说着:“总管大众如此重视于我,数百里遗使邀我这个区区布衣,我怎敢不从。主公在上,还请受我一拜。”
有了虚行之这位军师,刘若水的日子立即好过了不少,终于从那纷乱无比的政务中解脱出来,让他有时间赶往东平郡,参加王通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