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定了,两人各自回屋,云瑶一回去就急匆匆拿了宣纸裁剪成合适大小,又拿了各色的颜料,又拿了调色的小碟子,砚台以及笔洗之类的,最后拿了一个大大的竹制笔筒过来,筒内各色毛笔林立,从小到大各种型号都有。
云瑶站在桌前深吸一口气,拿了小号的竹开始勾勒,一忽的功夫,一幅简笔牡丹已经跃然纸上,她又拿出大号的笔调好颜色开始着色,渐渐的,浓绿茂盛的枝叶,艳粉、朱紫的牡丹展现在纸上。
齐靖眼力好,过去一瞧,不由的大为震惊。
实在是这样的画法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相较于时下注重内涵不重外表的画法,云瑶的手法太过于写实了,那枝叶脉胳清晰,牡丹枝干上的青皮,枯干的部分,上头的节点都叫人看的一清二楚,叶子上的叶脉也清晰可见。
那花瓣都带了厚度,叫人觉得拿手一摸就能摸到那等光滑娇嫩的鲜花一样,上头的露珠犹存,有一滴滚落花瓣边沿,正在往下掉呢。
齐靖惊叹一声:“这也实在太真实了。”
云瑶回头一瞧,勾唇浅笑:“我也画不得旁的,画不出什么内涵来,也只能写实了。”
“我看着好。”齐靖夸奖一句:“倒是比时下好些人画的都好,这要真放到外头,怕是要被人哄抢的。”
“照你这么一说,我旁的不做,单靠画画也能养活自个儿了。”云瑶抿了抿唇,笑的有几分得意。
齐靖点头,心下却有了猜疑,按理说云瑶只是个村姑,就算是见识比别人多些,长的好看些,可也不至于这么能耐,机关器械、珠宝首饰制造她都极为精通,就连画都比世人还要强些,这哪里像个农女所为,就是长安城里那些个大家千金怕都不及云瑶的。
虽然心里有几分疑惑,可齐靖没说,也没去问云瑶。
他轻轻摇头,把这些疑惑压了下去,如今云瑶是他媳妇,他就得回护着,管云瑶是什么来历,只要她跟自己好好的,自己也该对她好。
等到云瑶画完一幅画,齐靖挪到另一边的条案上等着画上墨迹干透再装裱一番。
云瑶又拿了一张纸再画了幅,两幅画画好了,她是没什么事了,就负手在一旁看齐靖准备装裱的工具,又帮齐靖铺画装裱。
两口子直忙到半夜才把这件事情忙完。
齐靖把画放到桌上压好,看云瑶累的两眼都迷登了不由好笑,也不叫她,直接把正打盹的云瑶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在云瑶一侧躺下搂了她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齐顾氏就把一家子叫醒,早早的叫宝珠备了饭,急匆匆吃过饭就开始洒扫庭院,归置屋子。
云瑶也顺便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番,洒扫干净,过去帮银竹在堂屋里摆设桌椅板凳,等弄得了,哪里找齐顾氏都找不着,后来在家门口把她给拽了回来。
原来,齐顾氏跑到门口张望,想等着金枝回来。
云瑶陪笑哄了她好一会儿,才叫齐顾氏安坐下来。
待到半上午的时候,就听齐宝盒叫嚷着:“娘,大姐回来了。”
齐顾氏噌的站了起来,急匆匆就往外走,云瑶也跟着出去,见齐金枝和周宏文是坐了牛车来的,车上还拉了好些个东西。
齐靖赶紧过去帮忙往下卸东西,齐顾氏拉着齐金枝心疼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现下你家里正艰难的时候,你就省着些,等将来要是过的好了,多少东西不能孝敬我们。”
齐金枝还没说话,周宏文倒是先行了一礼:“见过岳母。”
“好,好。”齐顾氏见周宏文没有什么嫌弃齐金枝的意思,这心里就是一阵欢喜,看周宏文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快些进屋,快进屋。”
一家子进了屋子,周宏文进门就是一惊,抬头看着墙上挂的画,好一时才惊赞一声:“好画,好画,这牡丹几乎破纸而出,实在是……当世一绝。”
齐金枝也吃了一惊,随后一想就明白过来,抿嘴一笑:“这是弟妹所画,弟妹的画是一绝,绣品更是一绝,你不是赞我嫁衣做的好么,那可是弟妹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