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毫不留情，说得凌志羞愧难当，却无法辩驳，因为方羽辰所说的都是事实，从战部成立之后，他放松了许多，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拼命的修炼了，反而有些满足现状，反正自己这位朋友已经打算日后让他担任海族战部的统领。

“我一直不曾说你，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对你还抱有期望，希望你自己能发现，希望你自己能够走出来，可你呢？”说到这，方羽辰冷嗤一声，“修为止步不前，连脑子也退化了，朋友，是要相互信任的，你信任我了么？”。

“你有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么？我看不一定吧？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要我挖开你的心看看吗？”方羽辰的话刺痛了凌志的心灵，他的资质可谓是很好的，足以排列进入上阶资质当中。

可战部成立以来，许多部众都接连突破，他的修为却迟迟不进，因为他走到哪都有部众对他行礼，不管是长老还是普通部众，都是很尊敬他的，十万部众，这等数目相当的庞大，那是他的底气所在么？

“我一直都不相信权利能让人沉迷，现在看到你这般样子，我却是相信了，我不该让你加入战部，不该告诉你我的打算”方羽辰摇摇头，对于凌志，他相当失望，这段时间他事情太多，一时间没有顾及到凌志，却不想凌志变成这般模样。

凌志羞愧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从其握紧的双拳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方羽辰探手抓住凌志的衣领，让其与他对视，“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以前的凌志不是这样的，他很聪明，是海域深处的俊杰”。

“以前的凌志是一个有勇有谋之士，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回不到以前了吗？”他目光锐利的看着凌志，眼中露出浓浓的惋惜，“没有，我可以回到以前”凌志说话了，可是语气却是有气无力，颓废，便是凌志现在的状态吧？

“我听不到”方羽辰的声音回复了平静，外界依旧在大战着，只是局面稳定了下来，狼毫果断的加入到部众的行列当中，令海族战部大大减少了损失，且那两千名身负铠甲之辈亦是纵横冲杀，死在他们手上的妖修多不胜数。

“你看看，看看那些拼杀的部众，他们都比现在的你强”方羽辰将凌皓拎到洞口，让其看向战场，那一幕幕奋勇拼杀的场景，令凌志有些触动，他更加羞愧了，海族战部蒸蒸日上，每个部众长老都在努力修炼。

为的就是能有更强的力量，在战斗中获得功劳来换得修炼所需，而他，根本不需要用功劳来换取，那些修炼资源，他是最先享受的群体，可他的修为进度，还不如那些辛苦用功劳来换取修炼资源的部众。

“我可以回到以前”凌志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异常压抑，他想到了许多，想到了每一次战斗他都不用参加，即便是如今的战斗，他在其中也不过是顶尖战力当中最为普通的一员，比他强的大有人在，但那些比他强的，资质却是不如他的。

他不像狼毫，拥有神兽血脉，但他的资质比狼毫强，他的头脑也比狼毫聪明，可偏偏他就是不如狼毫，大大的不如，起码狼毫每一次战斗都是精心策划，而他只需要带着耳朵听，偶尔提出一些建议便可。

可是，从来狼毫都不采纳他的建议，令他着实有些生气，现在看来，狼毫不采纳自己的建议有很多种意思，包含了不屑，瞧不起种种种种，他苦涩的笑了，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这海族战部当中竟然是一无是处，这些不是天生的，而是他不够努力。

“凌志，你要变强，你的头脑比狼毫强，如果真的用心计划，会比狼毫做得更好，这才是我看重你的地方，但现在，你不够强，所以需要狼毫来暂时当这个统领，明白吗？”他松开凌志，看着战场缓缓的说道。

凌志在其身后动也不动，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话，方羽辰转身，“我在海域深处能待的时间不多了”他缓缓的说道，凌志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方羽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方羽辰会发这么大的火，且毫不留情的训斥他，一切只因为对方在不久之后便要离开。

“再给你一年的时间，过了今年，就是我来到妖界的第五年了，这一年时间，如果你没有达到合道巅峰，我，就会让其他人担任统领之职，我苍莽联盟的统领，没有弱者”方羽辰一字一句的说道。

凌志闻言身体则是一震，“苍莽联盟统领没有弱者”他嘴中喃喃，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他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坚定起来，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变成这样了，毫无斗志，不应该，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方羽辰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在其耳边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