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刚住,小龙就已冲出了屋子,一阵风一样来到任金龙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弱弱地道:“我师父他······他怎么了?”
痴癫和尚大吼道:“你轻点拍!拍疼了我外甥,我杀了你!”
小龙再次向任金龙望去,却见他面如金纸,呼吸全无,用手一探,却哪里还有半点心跳?不由颤声道:“疯和尚,你在说什么?我师父他……他怎么了?”
痴颠和尚怒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昨天喝酒时还好好的!”他瞪着小龙,眼神却是一变,指着他吼道,“你说,是不是昨天喝酒时,你在他的酒里下了东西?”
小龙怒道:“你放屁!我干什么要害他?那酒你不是也喝了吗?你怎么没事?”
痴颠和尚沉吟一下,又喃喃地道:”不对,不对!我乖外甥服食过九籽雪莲,能避百毒,再厉害的毒药也不能把他药翻!”接着又摇晃着头左看右看,说道,“陈抟呢?怎么不见那个破老道?”
遂大步朝石壁走去,把那些稻草扒拉几下,露出陈抟的半个身子。痴颠和尚双眼瞪如牛卵,粗鲁地伸出手来,一把便将陈抟从浅洞中拽了出来,恶狠狠地道:“破老道,我外甥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陈抟被他拉扯之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气愤地道:“疯和尚你抓我做什么?我睡觉呢,不要来烦我!”
痴颠和尚道:“快说,我外甥他怎么了?”
“你外甥?”陈抟茫然地看看他身后的任金龙,忽地一拍脑袋,噢了一声,随即说道,“老道喝了酒记性就不好,你外甥脑子里有病,昨天晚上我打了一下,现在他已经死了。”
痴颠和尚愣了片刻,旋即炸雷一般地怒吼道:“破老道,你说什么?”
陈抟坦然自若地道:“我把你外甥一掌拍死啦,怎么了?”
痴颠和尚立刻哇哇暴叫,指着陈抟吼道:“死陈抟,我外甥与你有何怨仇,你竟然下此毒手?我给他安排了好几桩婚事,都还没入洞房呢!”
这时小龙却已俯冲而下,跳到陈抟面前叫道:“疯和尚,咱们要给我师父报仇啊!自打上了华山来,咱们就没吃一顿饱饭,这老道陈抟不但吝啬,而且还心狠手辣!咱们两个杀了他吧!”
痴颠和尚道:“小龙,你说得对,咱们俩杀了这老道给我乖外甥报仇!”
陈抟摇摇头道:“你们这两个莽汉!想杀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啦!”
痴颠和尚怒道:“你个该死的牛鼻子老道,以为我老人家是好惹的么?”说罢大吼一声,飞起一脚,猛踢陈抟下身。
陈抟肩头微微一动,人便已飘然挪出几丈远,叹了口气道:“叶天瑶,你这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
痴颠一脚落空,来不及收势,差点跌倒在地。回头对小龙道:“你还瞅什么,快点上啊!这老道厉害!”
小龙道了声:“好!”旋即将身子一低,用头直奔陈抟的肚子撞来。
陈抟哈哈一笑,道:“独眼蛟,你这是什么招数啊?跟个泥鳅似的!”
小龙勃然大怒,左目圆睁,他最受不得别人轻视,不由怒喝一声,张开嘴来,一股黑烟便向陈抟袭了过去。
陈抟怒道:“孽障,竟敢对我使用毒烟!”眼神一冷,手指朝小龙头上一点,就见一缕青光立刻激射而出,一下打在他额心上。小龙只觉得头上剧痛无比,惨叫一声,随即摔倒在地,抱着脑袋不住地###,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痴颠和尚怒道:“臭家伙,你起来啊!怎么这么怂呀?”
陈抟道:“疯和尚,下面轮到你了!你觉得是自己趴在地上好,还是我给你打趴下好呢?”
痴颠和尚瞪着牛眼,高声道:“臭老道,我先把你打趴下!”飞身跃起,伸出巴掌就朝他脑门狠狠拍下。
陈抟却忽地打了哈欠,睡意朦胧地道:“好困!把你打趴下了,我得再睡一觉。”托住痴颠和尚的巴掌,对着痴颠和尚的脸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痴颠和尚晃了晃头,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睛一翻,便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于地。
陈抟拍了拍手,笑意灿烂,道:“好了,这回没人鼓噪不休了,我得再好好的睡一觉啦!”
说罢重新回到山洞之中,用那稻草仔细地将自己盖好,然后便没有了声音。华山顶上重新陷入一片沉寂,气澜缓缓流动,旭日之光隐在云后,兀自射出缕缕霞光,炫目之极。天空中略显阴霾,但却光亮在即,云后孕育的生机蓬勃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