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立即反驳道:“契丹人野性荒蛮,好勇斗狠,我大宋士兵不敌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任金龙笑道:“再野性荒蛮,也敌不过勇敢的人!如果大宋士兵个个奋勇当先,那些契丹士兵还怎能讨得便宜?”
赵猛讪然一笑:“师父你说的是!”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所宅邸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任金龙,立刻露出戒备的神情。但赵猛却瞪起了眼睛,又都慌忙退开,躲到一边问都不问一声。任金龙心中暗笑,看来自己这个挂名弟子平日里在士兵中间倒是很威风啊!
二人穿过庭院,赵猛一拉任金龙,低声道:“现在大帅府中正在议事,我们到后院中去。”
任金龙却是毫不在意,随口问道:“上次在汴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杀我?”
赵猛迟疑了一下,引着他进了一间屋子,坐下后才叹息了一声:“师父,这其中的缘由我也是没有搞明白,你还是别问了。”
任金龙道:“我为何不问?有人要杀我,我总该知道到底是谁呀!”
赵猛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有些为难地道:“因为上次那件事情,当今圣上大病了一场,昨天刚刚到了瀛州督战,我与公子就是随他来的。”
任金龙随手将黄金棍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把小五抱在怀里,然后端起了茶碗。赵猛不由偷偷地朝那大棍瞥去了一眼,心道:我师父从哪里搞来的这根大棍?当真是威风得很啊!
任金龙喝了一口茶,冷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下令杀我的就是你们大宋的太宗皇帝,对么?”
赵猛吓得急忙离座而起,跑到门前四下看了看,然后砰地声关上了门:“师父啊,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生性多疑,若是传到他耳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任金龙笑道:“看你吓得!不过一个赵光义,用得着这样惧怕吗?”
赵猛道:“你一身通天的能为,当然不会惧怕了。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却得时刻需要谨言慎行。我自###在王府中长大,陛下与太子对我都不薄,那次放你走后,太子殿下和我都被陛下责罚……”
任金龙见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忍不住插过话头:“那赵光义为何要杀我你可知道?”
赵猛却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陛下看见你觉得很不爽吧?”
任金龙冷笑一声,转而问道:“那元休可在城中?”
赵猛道:“太子就在大帅府中,和大帅议事呢。”
任金龙哦了一声,站起来左看右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间屋子。赵猛接着又道:“师父你既然来了瀛州,就好好的住上几天,我请你喝酒。”
任金龙微微一笑:“我若留在这里,恐怕你家皇帝陛下又该杀我了!”
赵猛却是一愣,随即便大声道:“师父你放宽心,上次你走之后,陛下责罚了我们两个,但太子殿下却是据理力争,已经让陛下同意了不再找你的麻烦!”
任金龙泰然道:“他找我麻烦我倒不怕,怕的是他来找你们的麻烦。刚才城头上这一闹,想必一定有人禀报了大帅,那赵光义此时也应该知道了吧?”
赵猛道:“管他做甚?只要陛下不开口,谁敢为难你,我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这时,只听外面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公子来。赵猛立刻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温顺地唤了声:“太子。”
元休见到身穿黄金盔甲的任金龙,却是一愣,微微错愕后立即笑容满面,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抱拳笑道:“原来是小四兄弟,想不到在这里能够与你相会,兄弟近来可好?”
任金龙也抱拳道:“元休大哥,上次惊扰了你家皇帝,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和赵猛为我受苦了!”
元休道:“一点小事何足挂齿!你是我的客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不是?”
三人说了会儿话,此时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偌大的瀛州城内静悄悄的显得颇为冷清。元休命人就在这屋中摆上了酒菜款待任金龙。
喝了一会儿酒,忽听城外人喊马嘶,鼓号之声大作。三人放下了酒杯面面相觑。赵猛高声对外面叫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须臾之后,外面的侍卫惊慌地回道:“禀猛将军,城外耶律休哥来攻城啦!”
此言一出,赵猛立即摔了酒杯,指着城外骂道:“你个天杀的北虏,喝口酒都不让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