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云琯渡秒如年,体内的精血被食天兽允吸的愈加快了,手指如敞开了的水龙头一般淌血淌的稀里哗啦。
清明的脑袋渐渐再度昏沉不堪,即使咬着舌尖全力运转上九天阴阳心诀,云琯也很是力不从心,渐渐开始神舞九天,神思飘渺云里雾里地旋了起来。
快要睡着了,眼皮子沉得跟抹了502胶似的,轻轻一阖,怎么也睁不开了。云琯起劲地翻着眼睑,睫毛一扇一扇地抖动,艰难的,跟放慢动作一般。
“睡吧。”仅剩的那点微弱神识搭在食天兽幼兽额头,食天兽蓝幽幽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云琯,胖乎乎的小爪子合拢在身前,诡异地眨着眼。
“好困。”云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仿佛就要沉入梦乡里了。
“嗳,乖徒儿,莫再勉强。”拓跋昂感觉云琯就要到极限了,连忙温声阻道,“徒儿不要硬撑了,快快终止与食天兽的神识联系。再这样下去,伤了道基事小,小命玩完可就真没得耍了,为师也得做了这食天兽的盘中餐,跑都没的跑啊。”
“唔……呵。”云琯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恍恍惚惚中拓跋昂的惊叫尤为突兀刺耳,她蓦然晃神,看向食天兽幼兽不加掩饰的眸中冷色,“再送你最后一滴血,不行就算,牛强摁头不吃草,姐不勉强你小子。”
食天兽幼兽眸中冷色更盛,方形的大嘴抿着,唇边微微翘起,一副就要得逞的模样。
突然,幼兽的额头散发出一道亮丽的五色光芒。云琯登时感到与幼兽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仿佛感受到了它之前功败垂成的沮丧,在认主成功的瞬间自发地转换为由衷的喜悦。它的一举一动似乎也变成了自己身体的延伸。
“师父哇,我成功了!”云琯脸颊开心地抽动了几下,本想蹦离地面的脚下一个踉跄,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上心头。
“哇徒儿,血没白流,你赚大发啦!”拓跋昂欢愉地道,云琯甚至不用看都感觉到了他宠溺骄傲的眼神。
“哇咔咔,谁让咱是天才少女哇!”云琯对着弄到手的乖乖幼兽上下其手,一边喜不自禁地晃起脑袋。
“这小尾巴翘的吆,腾云驾雾都摸不到边,”拓跋昂朗声大笑,“小心不要哉跟头吆。”
云琯搂着食天兽幼兽笑了又笑,完全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根本合不拢嘴。倒没留意前方食天兽自爆的深坑里慢慢地爬出一个血糊里拉的身影,向着她所在的方向挪来。
“小小炼气修士,你是哪家的子弟,快把食天兽放下!”血人只剩了大半片的身子,却中气十足的急急喊道。血污从面上拨开,竟是幸存的无极宗长老。他在年轻时曾修炼过一门炼体法门,身体强度高出同级别修士数个层次,因而虽在食天兽自爆时身受重创,但仍保住了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