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内务府各司的守门小太监眼睛都睁的溜圆,天光大亮后便擦亮双眸等着,远远瞧见云琯便如看见偷鸡的黄鼠狼一般,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大门也不让进了。小太监专人专设地把着门,专门来堵知春苑的人,赶紧打发走了事。
谢辞俱是一样的:“分理掌事某某承皇后娘娘的旨意,专心准备赏菊会……”格式一致,口径统一,跟造句遣词似的,就换了各位掌事的名讳。
防云甚于防贼!
于是,云琯也甚有眼色不再往前靠去,两两遥遥对喊几声,点点头拱手告辞急急赶回知春苑。
“天天去内务府点卯……”云琯无语,躲不开差事但须竭力绕开柏公公,心中暗暗祈祷:“便宜老爹,你可长点心吧!盯紧了柏公公,不要放他出来祸害你儿啊!”
白天揣着个兔子似的到处晃,晚上云琯总也睡不踏实。偶尔梦见玄公公,玄公公却已死了,只得在他的大头照前插上三颗香烟,点着拜祭流泪。
“不要死!”某回,云琯又梦到靠山玄公公不再了,呜咽地难过醒了。
“云哥你不要死!”对床的小五子忽地大叫,妥妥地吓了云琯一头的汗。
第二日。小五子眼睛红彤彤的,看到云琯便忍不住滴下泪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事。一个梦而已,你云哥我还活着呢,”云琯无奈道。
“呜呜。”
“说吧,你昨儿梦到我咋个死法了,这么伤心欲绝地肯定出了大事。”
“呜呜。”
“一棍给人打死了?”
“……”
“一锤子锤死?”
“……”
“一绳子勒死?”
“……”
“用被子闷死?”
“……”
“推到水池子里淹死?”
“……”
“洒地上水让我摔死?”
“……”
“在我睡的深沉时把我喊醒,让我活活气死?”云琯调侃道。
“云哥,”小五子猛扑上来,紧紧抱住高他一头的云琯,稚嫩的脸蛋埋在她的胸口,抖抖地道:“我梦见,你的魂灵飘了出来……给人从躯体上抽出来收走了!呜呜……”
云琯心下大骇毛骨悚然,却伸舌做了个鬼脸,勉强笑道:“梦而已,假的,真不了。”
“你,你,你的舌头,”小五子呆呆地看着云琯细长的红舌头,几近魂飞魄散,“梦里你的舌头,就是这样伸着,死不瞑目……”
小五子直挺挺地厥了过去。云琯如有雷轰,瞬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