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嗓门终于消停了。
“嗯,她是听不到我说话,是傻的,”细嗓门咕哝道。
“等等,你说谁是傻的?!”尖叫厉声响起。
“谁认就是谁。”淡定的声音飘了过来,又游离而去。
……
醒来的云琯庆幸摆脱了噩梦,拎起小金铃观察一番,便塞到心口当值去了。
“喂,女娃娃,快告诉老夫,这是哪……”铃铛里的虚影仍在捶墙遁地,怎奈云琯无知无觉,根本察觉不到。“唤醒了老夫的有缘人,嗳!老夫是大神!快点用神识进来跟老夫说话!回答老夫这是何年何地……”
云琯听不见,自是充耳不闻。继续在知春苑继续她没脸皮的苦差,披着玄公公安排好的身份小心躲避宜妃的耳目,在同躲着宜妃的魅妃的小翅膀底下过着还算安稳的生活。
时常会希望变回女儿身?那当然。可初来乍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且随遇而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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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某天夜里玄公公无声无息地飘至云琯卧房的屋顶,掀开瓦片往里瞄时,瞥见的便是干儿子正借着烛光咧嘴巴,与小五子欢乐无比地扯叶子。
玄公公脚下一踉跄,差点滚下房去。顺势纵身跃入房门,一个手刀劈晕了小五子单手一搂,提起云琯便上了屋顶。
月光下,玄公公裹着一身黑衣,平日里总拉着的脸皮皱了起来,凄惨惨地龇牙笑着。
云琯看着便宜老爹洁白无暇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觉得倍儿像纳爱斯牙膏广告里那只牙齿倍儿长的土拨鼠。
玄公公见云琯直愣愣地站着还使劲撇着嘴角,觉着定还在埋怨前些日子未能护他周全,心里更加过意不去,面上的笑也愈加凄凄惨惨切切。
两厢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云琯率先支持不住了。如今这具身体她还没操练过几回,轻功之类不甚熟悉,几丈高的屋顶经了昨日的雨变得湿滑的很,这大半夜的爬屋顶,找虐啊?
她抖着双腿,开始颤巍巍地俯下身子。手指使劲抓住屋檐,又把腿慢慢耷拉下去,准备往下出溜。
没成想还没感受到大地的温实,眼前景色一换,又给玄公公提溜上了高高斜斜的屋顶。
“玄公公,”云琯要哭了,“你放我下去吧,我晕高。”
“乖儿子,莫怕,有爹爹在。”玄公公抱着乖儿,瞧着她用力抓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满眼都是疼惜。“命苦的孩子,你便多歇息些日子,过些时候爹爹再教你功夫。”
未再言语,玄公公抱了云琯回去,叮嘱万事小心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云琯为人极聪慧,很快意识到晕高根本不是逃避的理由。想要吃得开,便要忍别人所不能,行人所不能行!
仔细思索查验了脑海中张顺的武功进度,云琯发觉这小子竟是玄公公口中的武学天才,根骨奇佳。入宫后时常与玄公公身披隐去身形的栖隐羽衣,在屋顶上彻夜修行。
既如此,那便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