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要赶紧的，将这种不该有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男人就是毒药，沾点就毙命！

“小姐，程昱回来了，昨儿半夜回来的。”素琴将梳妆台收拾好之后，端了温水过来伺候江素昔洗漱，将这个事情禀告给了江素昔。

“真的？”江素昔眼睛一亮，高兴的道：“我自己来，你去将程昱叫过来。”

“小姐，”素琴看了看自家小姐，提醒：“您还没有更衣呢，虽然您待我们好，往日里大家进您的闺房也没有忌讳，可您现在是代嫁的新娘了，程昱，是男人，您多少要注意一些。”

“好吧，你这丫头，真够啰嗦的，”江素昔知道素琴说的在理，妥协道：“我呢，将衣裳穿戴整齐，用过了早餐，再见程昱，也让他多休息休息，可好？”

“遵命，大小姐！”素琴福了一礼，笑得阳光灿烂。

一个时辰之后，程昱进了屋子。

“过去，”江素昔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程昱坐下说。

程昱也不别扭，大方坐下了，面上难掩对江素昔的敬佩之色：“大小姐，果然如您所说的那样，四夫人赵淑梅的身份是假的！”

“详细说。”江素昔坐正了身子，严肃认真。

“属下按照大小姐给的关于赵淑梅的身世查到她的家乡，发现当地根本就没有赵淑梅这个人，倒是有一户姓赵的人家，但那家人世世代代是打铁的，只得了一个独生子，如今已经四十有六了，由于身染恶疾，一直未娶妻。

于是属下顺着另一条线索去了云泽与风雷交界的黄沙城，多方打探，得知黄沙城外的荒漠之中，确实有一股势力，叫蓝衣圣女教，由于这蓝衣圣女教处于两国的夹缝之中，且周围的地势复杂，云泽和风雷谁也没有派兵去围剿，经过了数代人的发展，其实力，竟不亚于一座边疆城。蓝衣圣女教的教徒皆为女子，善用毒，属下没有办法，唯有……”

说到这里，程昱的面上浮起尴尬：“属下化妆成被夫家抛弃的苦命女混了进去，总算查出了些东西，那蓝衣圣女教上一任圣女，命唤蓝素姬，三十六前一个晚上，她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江素昔眯了眯眼睛，蓝素姬三十六年前失踪，江浩辰亦是三十六年前遇到赵淑梅的，时间上对的上……这么一想，江素昔又问：“程昱，你可见过那蓝素姬的画像？”

“见过！”程昱站起来，自袖中掏出一张纸，走过来双手递给江素昔：“这是属下潜入她们密室偷描画出来的。”

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人物却描画的十分逼真，女子年轻的容颜很明艳，沙漠里独有的衣饰穿戴在她的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媚惑，那轮廓眉目，却分明可以看出，正是如今云泽左相府的四夫人赵淑梅无疑。

“果然是她！”冷笑了一声，江素昔将画像放在一边的桌上，又问：“那蓝衣圣女教可是至今还在追杀她？”

“是！”程昱回答：“据说她带走了教中圣物。”

什么教中圣物，不过是一些个罕见的毒药！江素昔的眼里射出阴冷冰寒的光，被近在咫尺的程昱感觉到了，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程昱啊，辛苦你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程昱那细微的动作很快让敏感的江素昔捕捉道，她抬起头，微笑着揶揄他：“你这绘画的功夫挺高的啊，都要赶上宫里面画师的水平了。”

程昱的脸僵了僵，眼里滑过哀伤，一闪而逝。

若是没有那血海深仇，他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名画师吧，可惜命运……

“程昱，你的事情九龙阁知道，我知道，”见程昱半天没答话，江素昔也站了起来，她没有程昱那么高，便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程昱，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努力，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并且要走的比别人要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即便是我有一日死了，也会有人，替你完成这个梦，我盼着那一日，你这双漂亮的手，放下染血的刀，拿起绘画的笔。”

“大小姐……”程昱张了张嘴，咬了半天的牙，最后垂下头，声音响亮的道：“大小姐，您不会死的，程昱会保护您！程昱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您！至少，您不会走在程昱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