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月透过窗户纸洒下来的那一层浅浅淡淡的光,江素昔看不清琉璃凤染的脸上的表情,只有他的绯衣在夜色的渲染下变作了暗红,还有他温热的气息吐过来,惹得她的脸,更加火热。
他答应过若是她不愿,他不会碰她。可他这样随着自己的性子肆无忌惮的人,还真是不敢叫人彻底信了。
若是他真的强要她,她自然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不过若是他敢,她一定,一定……
江素昔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琉璃凤染又忽然起了身子,冰冷的道:“走,从今日开始,教你武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合作对象,我琉璃凤染不需要!”
琉璃凤染说完,没有丝毫怜花惜玉,直接紧抓了江素昔的手腕,将个只穿了中衣的她从床上拖起来,打开了方才那扇窗,带着她飞了出去。
耳畔的风呼呼的吹着,江素昔赶紧抓紧了腰间中衣的带子,低头瞧一眼自己的脚丫,偏过脸来瞪琉璃凤染。
进入了秋天,晚上是很凉的,他居然连穿衣穿鞋的时间都不给她,当真是可恶极了。
好在因着这男人上次突然出现在她房中,她多了个心眼,没有脱光了睡觉,不然照这个情形来看,这男人极有可能将光溜溜的她拖了走。
在现代的时候,江素昔可是习惯了裸睡的,裸睡健康!可她现在真真切切的体会道,裸睡有危险啊!
“你瞪我作甚,这是你自己的失误!若是敌人钻进你的房间,难道会给你穿戴的时间?”长风中,琉璃凤染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江素昔咬了一下牙,想一想他说的也没错。
还在竹林的上空,琉璃凤染就松了手,等到江素昔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已经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骨头脱臼的声音而来,江素昔满脸是土的趴在地上,抬头盯着如仙人一般缓缓飘下的琉璃凤染,漂亮的眸子射出恨恨的眼刀。
“这是在告诉你,轻功有多么的重要。”双足落了地,琉璃凤染居高临下的望着江素昔,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道。
然后,琉璃凤染朝江素昔伸出了手。江素昔在心底骂了他一句,想他好歹知道扶一扶她,遂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哪知等到她刚刚站稳,他却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她的胸口。
江素昔的身子马上飞了出去,顺着撞上的竹子滑落下来,“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听得琉璃凤染道:“这是在告诉你,敌人对你示好,极有可能是为了更快的将你送上黄泉路。”
江素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好半天才抓住旁边的竹子爬了起来,看见琉璃凤染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忙捂了胸口跑。
这男人,真的是要教她武功而不是要杀了她吗?她深深的怀疑。
才走出两三步,脚下有什么东西一动,快的江素昔连看都没看清,那东西就已经锁上了江素昔的脚,将她整个人倒吊了起来。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琉璃凤染已经到了跟前,歪着脑袋看她,柔柔一笑,妖孽无比:“素昔啊,这是在告诉你,遇到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人,逃并非是最好的办法。”
优雅的掏出怀子的帕子擦去江素昔嘴角的鲜血,琉璃凤染低了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乖,这是在告诉你,凤染是个好人。”
江素昔就这样在竹子上倒挂了大半夜,忍着蚀骨的痛想了大半夜的关于“琉璃凤染是不是个好人的问题”。得到铁一般的结论:琉璃凤染是好人吗?不是!琉璃凤染一定不是好人吗?一定不是!琉璃凤染绝对不是好人吗?绝对不是!琉璃凤染是坏人吗?一定、肯定、绝对是!
黎明时分,将一身是伤的江素昔丢回房间,琉璃凤染抛下一个白玉小瓶潇洒离去。
素琴今儿起的早了些,瞥见院墙一抹红影,还以为看走了眼,进了江素昔的房间,瞧见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江素昔,手里的盆“哐当”一声落了地,惊慌的上前查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您……”
江素昔光着脚,白色的中衣松开了,露出里面红色肚兜,露在外面的肌肤有大片的淤青,衣裳的下摆还有血渍,怎么看怎么像被人强了……
素琴的话还没说完,泪水涌了满脸,声音含了恨,颤抖的很:“是谁干的,是三夫人又找了人还是四夫人……”
“瞎说什么!”江素昔厉声阻止了素琴的胡思乱想,又弱了语气道:“我这是练功……练的!”
“练功?”素琴胡乱擦了一把眼泪,不再多问,将江素昔扶到床上躺了,不敢耽搁的去院子里的小厨房烧了热水,回来把江素昔扶进浴桶里泡着。
泡了好一会儿,江素昔的身子上的痛才稍稍缓解,她便靠着浴桶,将她与琉璃凤染之间可以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