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连连相过十数招,却仍胜负未分。道夕的大佛手印,功力虽不如延寿那般强劲,但大开大合,收放自如,与玉貔貅相斗游刃有余,不多时,玉貔貅便被逼的只有还手之力。
玉貔貅心下大骇,甚是焦急。想不多几年不见,当年不谙武艺的小书童,如今的武功居然高明如斯。但她苦于无兵刃在手,且自己内力还未达到萧凛剑气指间发的境界,一时间只能退而自保,被动防御。
“玉貔貅,你如再不退去,休怪小僧无情。”道夕心情大好,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玉貔貅心知,若再如此缠斗下去,自己定会败在这和尚手中,想到和尚并非有意刁难,心生一计,便道:“道夕和尚,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那结义二哥的下落?”
听到“二哥”两字,道夕脸色一变,“你知道我二哥现在何方?”
玉貔貅收回双掌,格格笑道:“知晓却也知晓,但还需你与我配合,我便告知你那水无形的下落。”
道夕疑惑地看着玉貔貅,猜不出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一时间犹疑不定,玉貔貅见道夕生疑,又道:“你那二哥,还有那位药隐前辈,现在却也甚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道夕急忙问道。
“只不过,两人性命虽无虞,但日子却不甚好过。”
“玉貔貅,你不会是编瞎话诳我吧。”
“我既然打不过你,而你又没有伤我之意,我又为何要骗你,反正,信不信由你。”玉貔貅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便欲转身离去。
道夕深知玉貔貅为人狡诈多端,虽不确定对方是虚言相欺,但他心里惦念水无形已久,多年来通过延寿的人脉多方打探都未得消息,如今有了那么点音讯,道夕又怎能放过。
他自信武功不弱于玉貔貅,而智谋也不定会输给对方,再者自己也无意破坏玉貔貅他们所图谋之事,便快步追了上去。“你等等。”
“想通了?”玉貔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
“你想我做什么?”道夕沉声道。
玉貔貅看着道夕,思索片刻,说道:“你知道我们谋划林仁肇之事,若被南唐方面知晓便会功亏一篑。近日以来,那水云间细作频繁出动,揪出了好几个我们隐藏在金陵的棋子,以免节外生枝,在画像未成功送回汴梁之时,我要你寸步不离我左右。”
自己不是道夕的对手,想抓他根本不可能,玉貔貅便只有退而求其次,把对方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样便不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道夕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权衡了一般。以玉貔貅的手段,他也不怕自己吃亏上当,至于惹来金陵势力的关注,反正南唐亡国在即,他也无所谓与南唐为敌。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想的不是这么简单吧。”道夕反问道。
“如果有什么人来招惹我,那么还要劳烦大师提我打发掉。”玉貔貅格格笑着。她留下道夕,一方面是怕他泄露了消息,另一方面未曾没想过把道夕收为自用。
道夕沉声说道:“我想你们在金陵所图之事,无非是利用画像反间林仁肇,让南唐君民离心。我答应你不泄露消息,至于你想要我做你的打手还有什么寸步不离,那就算了吧,我可没有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一个女人身后的习惯。”
“我如何信你?”玉貔貅反问道。
“你不是用我二哥的音讯要挟我么,在你们没有成功之前,我不会要求你说出我二哥的下落,你也不用怕我出尔反尔,小僧也希望天下一统,不会蠢到去为一个不务正业的才子皇帝卖命。”
玉貔貅想了想,自己那用来吸引道夕注意力的理由,确实算不上什么有用的条件。于是便道:“你那二哥现在也在金陵,只不过被水云间给抓了去。如今看来,你我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
“我可以答应跟你们合作,”道夕没想到玉貔貅会如此直接地告诉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她刚才不肯说,不过只是在掉自己胃口而已,而现在说出来恰到好处,既能博得自己的信任,防止自己出卖对方,同时还能争取到一个朋友,共同对付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