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隐却也不恼,从背上解下他从那巨蛇身上分离的蛇筋。那蛇筋有大拇指般粗细,长处约莫二十尺长。虽然看上起不算长,可它最大的优点便是收放自如,可长可短。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药隐拿着蛇筋走到峭壁前,找了一处可以勉强站立的凸起处,爬了上去。但见他只攀离地面一仗有余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无法再前行一步。
在他头顶上的峭岩,已无再可依仗之处。
这时药隐朝峭壁中间的一颗唯一歪脖子树看了一眼,然后猛的一挥手臂,只见他手中的蛇筋绳索竟比之前长了数倍有余,并且绳索朝树干飞去的一头并无钩锁,居然能在那歪脖子树上缠绕得稳稳当当,他这一手看得我们几人啧啧称奇。
药隐便靠沿着那蛇筋绳索一步一步稳稳地朝那歪脖子树攀爬上去,其间踩塌了几块碎石,却也没影响到他前进的步伐。
药隐的攀岩功夫果然了得,速度也是极快,如果搞一个什么攀岩大赛让这两鬓斑白的老头子去参加,第一名不好说,但三甲之内是跑不掉的。
不多时药隐便已在歪脖子树干上站稳了脚跟,他俯视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喊道:“你们沿着这蛇筋绳索便可攀爬而上。”
他话音刚落,又抽出另外一根绳索来,这一次不是蛇筋,而是我初遇药隐时他捆我用的绳索。我曾经问过药隐这绳索用什么做的怎么火烧都烧不断,他笑言说是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牛筋。
那颗歪脖子树所在的位置,距离山顶目测还有百余尺之远。药隐这一次没有抛出绳索,而是把绳索绕在腰间打了一个结,又把另外一头紧紧捆在歪脖子树粗壮的树干之上。
就在我们看着药隐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突然双脚一蹬,居然朝山下来了个自由落体。我惊恐地看着他如跳伞运动员般快速下坠的身体,忍不住喊出声来,“他…..他这是要干什么?”
慕楚他们也一头雾水,只是呆呆地看着。从天空坠落下来的药隐在身上绳索完全绷直之后,借力猛踩了一下石壁,然后又如火箭般朝山顶飞射出去。
这也太牛了吧,我不禁感慨,人猿泰山在丛林里飞来荡去的本事相比药隐借力攀峭岩的功夫简直是小儿科,这一幕看起来比现代高难度杂技还要过瘾,我和我们的小伙伴们瞬间惊呆了。
当我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药隐已经稳稳站在山顶之上。他朝我们挥了挥手,然后解开身上的绳索,把一头固定在山顶的一颗树上,另一头准备用来接引爬上来的第二个人。
接着,慕楚和秦洛离也相继手握蛇筋绳索成功攀爬到了歪脖子树的位置,然后借着药隐荡下来的另一根绳索爬上了山顶。
当我看着李神谕也站到了那歪脖子树的时候,不禁心底慌乱起来。我不会武功,也没有药隐那么矫健的身手,爬这么抖的山壁,我完全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正在我犹豫着该不该试着爬一爬的时候,站在树干上的李神谕正看着我,传音道:“你把绳索那头捆在我身上,我把你拉上来。”
我不禁汗颜,但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早就看穿了我心底的惧怕,一直在那歪脖子树上停留而不往上爬。
虽然让一个女孩子把自己当货物般拉运上去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但我也不是那种矫情的大男子主义者。我依言把绳索捆在自己的腰间,朝李神谕打了个手势,她便解开缠绕在树间的另一头握在手中。
我以为李神谕把我拉上去会是一件很费力很辛苦的事情,但实际上,她拉我的时候,看起来丝毫没有费多少气力。接下来的过程很轻松很愉快,我就那么让她吊着,成功爬到了歪脖子树上了,然后又再一次由已经站到山顶的李神谕用另一根绳索拉了上去。
站在山顶之上,我忍不住朝山下看了一眼,心底暗暗下着决心,我一定也要习得一身武功,混出一身本事来,老是要姑娘家这么羞人地帮助,实在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