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清影下定决心去找轩辕明昭的私兵。
就算失败了,那她也是努力争取过,并不后悔,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不是事关她个人生死的,而是与整个大京都有莫大的干系。
司空清影想到这里,握紧衣袖下的手掌,对着尉迟未然真心道:“尉迟,谢谢你。”
尉迟未然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犹如初见:“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况且,我今日出现在善王府,也并非是为了你。”
司空清影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我只是想谢谢你,为你带来的消息,等六爷回来,我必定会将此事告诉六爷。”
他们两个之间经历那么多,早就不适合再言爱,如今,尉迟未然应该跟她一样,是以大局为重的。
说完之后,司空清影猛地扬声道:“书旗,福伯,备车。”
尉迟未然皱起眉:“这么晚你还出去?”目光落到司空清影隆起的腹部之后,他眼中的不赞同更明显了。
即使如今司空清影不属于他,但他爱她,所以,他担心她。
司空清影淡然的笑了笑:“无妨,现在有一件事必须要我去做,义不容辞。”
司空清影拿了披风披在肩膀上,便要出门。
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徐良道:“徐总管请好好招待尉迟公子。”说完回过头对尉迟未然道:“你自便,等我回来再招待你。”
尉迟未然大致想到了她去做什么,看她的眼神愈加的幽深……没想到,六爷连这样的事情都告诉她,看来,六爷的确爱她……这样,他就能安心了。
她幸福就好,即使,那幸福不是他给的。
真影卫零零一假福伯去备车了,书旗还等在门外,看到司空清影之后立即追问:“小少夫人,天色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而且你的身体……”
司空清影摇了摇头:“你忘了么,今日白天我也出去了,适当的运动有益身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真影卫零零一的手脚很快,司空清影坐上马车,书旗和零零一就驾着马车走了。
原本这种时候城门已关,任何人都出不去。
不过善王府的徽章在那里刻着,所以守城门的人,没有为难就放行了。
司空清影一刻也不停留,直接让影卫零零一和书旗驾着马车去了私兵驻扎地。
今夜过后,估计所有人都会知道六爷有私兵,现在她也顾不得瞒着书旗他们了,所以,就只能如此了。
…………………………
轩辕明昭,轩辕明景,甚至是当今皇帝,都不知道皇宫外发生了什么。
总之皇宫之内,是在轩辕明景的掌控之中,到处都一片静寂。
轩辕明峰到之后,裴家军都在皇城外待命,而善王府的暗卫则齐齐进了皇宫,悄无声息的放倒了皇宫禁卫,然后拔了他们的衣服扔出城墙,让裴家军换上了。
同时,皇帝的‘鹰眼’做着同样的事情。
皇宫内,轩辕明景拿着一份写好的圣旨给大京皇帝看:“父皇,你瞧,这是不是跟你写的字,一模一样?”
借着宫殿内的夜明珠,大京皇帝看到那明黄的绢布上的字,果真跟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本来本王还不知道该怎么让父皇写这份禅位诏书,还是本王的王妃聪明,给本王出了个主意,所以这诏书,也不用麻烦父皇你写了,只需父皇你盖上玉玺,就好了。”
大京皇帝冷笑:“你想知道玉玺在哪里?做梦!!!即使朕死,也不会将皇位交给你这个吃里扒外狼子野心的狗东西。”
“那你要交给谁?老二那个伪君子?还是老六这个废物?”
轩辕明景轻蔑的眼神望向倒在一旁,身上渗出血迹的轩辕明昭,突然就来了兴致。
将手中的圣旨扔到桌上,走近轩辕明昭,踢了踢轩辕明昭的手腕,脸上带着笑:“还以为善王你真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呢,原来老六你也是装的,真是忠心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来皇宫看这个老家伙,让本王猜猜你是来做什么的……”
大京皇帝也将目光移向轩辕明昭,眼底的情绪非常的复杂。
轩辕明昭按着自己的伤口从地上坐起来,即使如今这种处于下风的状态,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尊贵优雅,不带一丝狼狈,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三哥都说了,本王是废物,所以三哥尽可无视本王的存在。反正三哥要的也就是本王看你如何成功罢了,不如快一点,让本王见识见识三哥的手陆到底如何了得。”
轩辕明景被他说的哈哈大笑:“轩辕明昭啊轩辕明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就张大眼睛看好了,好好学着点。”
轩辕明景又重新回答大京皇帝身边:“父皇,这圣旨都已经写好了,只差烙印盖章了,若是找不到玉玺,就用父皇你的指印你看如何?”
大京皇帝收拢五指:“痴心妄想!”
轩辕明景强硬的拉起他的手腕,捏着他的手,抬起看了看:“指纹倒是挺清晰的,就是没有印泥……不如,用点血试试?”
轩辕明昭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父皇你说,切了你的小指流出的血,够不够用呢?”
大京皇帝面色隐隐发白:“放肆!!!朕是你的父皇!”
轩辕明昭也皱起了眉:“轩辕明景,没有玉玺,即使有父皇的指印,圣旨也算不得数的。”
“成王败寇,本王说算数就算数,谁敢说不算?老家伙,你现在来说你是本王的父皇了?呵呵,本王还以为,你只有轩辕明奇那一个儿子呢!原来,我们也是你儿子啊,本王竟然到今日才知道!”
大京皇帝被轩辕明景手中的匕首吓的出了一头的冷汗,他以前真没想到三皇子的本性竟然如此凶残。
“看,父皇都吓出汗了,儿臣真是不孝啊。儿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敢真切了你的手指做印泥啊,要切也是切轩辕明昭那个废物的,父皇说是么?”
说到此处,轩辕明景忽然轻声微笑,然后收起了匕首。
轩辕明昭看着,宛若幽潭的眼眸中带着若有所思之色。
大京皇帝松了口气,谁知,轩辕明景却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画卷,猛地甩开,卷轴下滑,缓缓铺开,露出里面一个清秀无比,身着明黄色衣袍的少年。
“父皇,你的江山与他,孰轻孰重?你愿以玉玺换儿臣手中这幅整日挂在你床前的画像吗?”
大京皇帝看着画中人,眼睛都直了。
他面色惨白,抖着唇,再也坐不住,立马起身朝轩辕明景扑过去抢画。
轩辕明景并非真的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其实他身形矫健的很,一个转身,就避开了大京皇帝,纵身飞跃到大殿雕龙盘凤的柱子处,在旁边不远处,点燃着火盆,长夜不灭。
“父皇,水火无情,若是不想此画被毁,便告诉儿臣玉玺在哪里,到时候,你好,我也好。”
大京皇帝扑空了轩辕明景,反倒是摔到在地,他听了轩辕明景的话,大口的喘息起来:“孽子!!!你这个孽子!!!”
说着,有艳红的血水从他唇间滴下。
轩辕明景看到了,皱起眉:“老不死的,要死也先告诉本王玉玺在哪,不然本王烧了这幅画!!!”
大京皇帝抬头,面色青白,唇边染血,眼睛瞪的极大,充满怨毒和仇恨的望着轩辕明景,就像是来自地狱报仇索命的怨魂一样,望的轩辕明景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这也让轩辕明景心底升起一个恼怒,轩辕明景一气之下,直接将手中的画卷扔到火盆中,‘忽’的一下,火焰蹿到老高,而原本精致的画卷,在眨眼间就成了一片黑灰。
看到前太子轩辕明奇的画卷被毁,大京皇帝喉中发出悲鸣的嘶吼。
轩辕明景眼中带着鄙夷:“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真要本王砍下你的手指当印泥来盖手印是不?”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大京皇帝的反应也让他心惊,他怕大京皇帝来不及告诉他玉玺在哪就会死掉,大京皇帝死了无所谓,他推给轩辕明昭就好,但是,他不能拿不到玉玺。
此时重伤的轩辕明昭更是被他忽视了。
轩辕明昭却是听到了门口有动静,他侧首看去,看到门外的横梁上正有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放倒门口的禁卫,正从横梁上飞跃而下。
那熟悉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是轩辕明峰。
轩辕明昭精神一震,在心底暗赞轩辕明峰行动迅速。
其实这里面尉迟未然功劳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