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将身子朝前倾了：“我是天女，是帝君的妹妹，我便是仗着这身份了又怎样？你有本事，你也仗着啊？哦，我忘了，你哥哥，四时之神雪歌，已经死了，死了，哈哈哈，他已经死了，灰飞烟灭！”

安静的房间，云裳肆无忌惮的笑声令人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恶寒，韩梦晓又重新坐了下来，微笑着咬下第二口的苹果，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丁点情绪，只道：“是啊，我的哥哥，他已经死了。”

她又轻轻的问，好似只是再闲话家常：“我说云裳，你也太不小心了，当日昆仑虚，你解开了夜华的天，诱使尸魔咬伤你自己，却又怎的忘记将那一段抹了去，倒叫我看见了，有些伤心啊。”

韩梦晓将嘴里的苹果咽了下去，瞟一眼云裳，道：“话说那时候，我还愧疚了好久，去浅碧仙山为你采九阳草治伤，被那九阳草灼烧了皮肉，差一点就没了。”

“那是你笨，蠢！活该！”听闻韩梦晓看见了当初她耍的小计谋，云裳心里本来是有些发虚的，很快又叫她歹毒的心思的压了下去，讽刺道：“你怎么不那时候就死了呢，怎么不死了呢！”

“唉……”韩梦晓却突然叹了一口气，面露纠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很遗憾，你说我当初怎么不那样就死了呢？”

韩梦晓说遗憾，却是真的悔过，每一次心痛得快要撑不下去，她就会想，怎么不死了呢，怎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死了呢，那样，便没有了后来的事情，她不会去奢求幸福，心就不会碎得那般彻底，哥哥不会死，很多很多的事情亦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