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回家。”将她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顾易臣转身出去,顾笙看她抱着叶依依,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顾易臣是固执的,他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改变,他是拦不住她的
“用点耐心,她被吓坏了。”叹口气,顾笙让开了路道。
顾易臣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眼叶依依,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池城站在楼下顾笙俯了下身,转身随着顾易臣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池城开着车,顾易臣一直将叶依依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容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池城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总裁,十分抱歉。”
“为什么道歉?”
“下午萧如是打来电话,我想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才刺激到了萧如是去找她。我不该拿她和叶小姐做比较,激起了她的疯狂。”
顾易臣低头盯着叶依依小小的睡脸,薄唇轻启:“并不是你的问题,只是因为她呆在我身边而已。”
他早就该想到的,呆在他的身边,她就是会遇见这种事情,也许今日他能把她很好的保护着,可是以后呢,谁能保证不会有另外一个萧如是。
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是什么感觉,他早已经不记得了。在这个上流社会,谁又能记得,又能有所感触呢?
大家都一样,从小就面临了各种危险,勾心斗角,权力对决,吃人不吐骨头的上流社会,人的心脏的构造似乎都改变了。
而她呢,想必会非常非常的害怕。
叶依依,即使害怕,也别逃开,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你想从我身边逃开,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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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依依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大片金色的月苋草花田,金色的月苋草很漂亮,她很喜欢。这是属于那个人的花呢。
叶依依在花田里奔跑很开心很开心,她看到某一处月苋草开的最繁茂、最漂亮,她忍不住跑过去,可是她那月苋草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叶依依好奇的拨弄开的,只见花田下面不是泥土,而是一具尸体。
那尸体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嘴角是诡异的笑,叶依依吓得浑身颤抖,转身想逃,可是月苋草却缠住了她的脚,那个尸体爬了起来,笑着向她身上靠。
“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她一边靠过来一边笑,在她身上开着的那些月苋草全部变了颜色,那是血一般的颜色,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正在开出那种花。
艳红色的月苋草,从她身体里开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从梦里惊叫着醒来,奋力拍打着自己的身身体。
“依依,叶依依,你冷静点,没事了,没事了。”双手一下子被抓住,顾易臣的声音响了起来。
叶依依双眸渐渐的有了焦距发现自己正在熟悉的房间里,抬起头来,叶依依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依然是最俊朗的,天神一般的面容那样迷人。可是叶依依的心此刻却很冷很冷。
她害怕,好害怕。身体在瑟瑟发抖,她在怕他。她不想怕他的,可是现在她在怕他。
哽咽着向后缩,叶依依颤抖的开口:“萧、萧如是……”
顾易臣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她已经确认死亡了。”
叶依依咬着唇,眼泪从眼里滑落了下来。果然死掉了,她就该知道的,对着脑袋开了一枪她怎么还会不死。
那个女人,在她面前,因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自杀了。
这不是顾易臣的错,是萧如是自己要自杀的。顾易臣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是叶依依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向后拽。
叶依依的手奋力的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转而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埋首在膝盖上,叶依依的哭声苍白无助:“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我想见夜北。”
没有办法面对他,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怕每一句说出来的话都是伤人。她需要一个人来给她点勇气,她现在很怕和他单独呆在一起。
顾易臣的手心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纤细的触感,暖暖的温度,轻而易举刺伤了他的心。
她在怕,她瑟瑟发抖,像受惊的小兽一般柔弱又无助。
顾易臣抬起了手,他想抚摸她的发,想把她抱入怀里,却怕她马上就会逃的更远了。
攥紧了手,顾易臣忍住了冲动,淡淡的开口:“好,我叫夜北过来陪你,你别怕。”
叶依依的心颤动了一下,心疼的厉害。
她喜欢这个人啊,那么那么喜欢他,却为什么这一刻要被他安慰说:别怕我。
那么那么喜欢你,但对不起,现在的我不敢说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