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妃跟前的大太监沈平藏了太医院掌院石德蒙的侄女在屋里头,据说整整一夜两人都没出门,此时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此事了。
真是说什么的都有,也有说这两人原先便是恋人的,如今在宫中再续前缘;也有说沈平觊觎美色,居然不顾残破之身,光杆上阵了;更有说虞妃宠爱沈平,怕沈平孤单,专门寻了女人让他找乐的。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上最是厌恶对食之气,早就在刚登基时便明令禁止太监与宫女对食,一旦违禁,杀无赦。
这也是为了保护宫女们在宫里时不受到伤害。
然而,过了这许多年,一直平安无事,居然会有人顶风作案,公然抗旨。
既然是抗旨,便是一死了之的,然而那女人却是石德蒙的侄女,太医院掌院的侄女,可是石德蒙的侄女无端端的跑宫里来做什么?
皇后惊讶万分,半天才记住个名字,钟欣,哦,石德蒙的侄女叫钟欣。
皇后一刻也不敢停留火急火燎的赶到虞妃的福顺宫,皇上黑着个脸端坐在上首,虞妃侧着身子跪坐在地上,半边脸掩在淡紫色高领子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抖着。
皇后急急而入,行至皇上跟前行礼。
皇上一摆手,“免礼,坐吧。”
皇后瞟了瞟虞妃,听她呜呜咽咽的抽泣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偏偏不说一句话,就那么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
这就是虞妃的高明之处,既然皇上觉得她有错,那她再说什么都是辩解,多说无益,不如沉默。
在高高在上绝不容冒犯的帝王跟前,示弱才是唯一正确的途径。
皇后蹙蹙眉角,转过身子看了看皇上,“皇上,地上凉,虞妃一直跪着伤了身子就不大好了,您也得给虞妃个说话的机会呀。虞妃,沈平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虞妃哭得悲悲戚戚,声音略显沙哑,“多谢皇后体恤臣妾,然沈平到底是我宫里头的,他做错了事,那就是我管教不严。但这件事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沈平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违逆皇命呀。臣妾这一两日身上很是不舒坦,又不想惊扰皇上,便让沈平去请石太医来帮我把脉,恰石太医出门了,遂让侄女钟欣跟着进宫,钟欣替我把了脉开了药。臣妾便让沈平送她出宫,却不知道怎么会出了那样的事,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微微挑眉,“沈平在何处呢?把他带上来,听听他怎么说。”略一顿,又望向皇上,“皇上,臣妾以为还是先把石德蒙请过来一起问比较好,不知那钟欣在哪呢?”
“朕已派人去叫石德蒙了,这会儿也快到了。”皇上瞪着虞妃,“石德蒙的侄女呢?”
虞妃擦了擦眼角,“臣妾让人好生看着呢,那也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