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二天吃喝住都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女子的闺誉何在?这才是申郡窈问话的目的,眼见着侯爷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当初坚定推举胡笙伦的申郡茹便成了大功臣,自然会得到老侯爷的青睐。
申郡窈马上就有点坐不住了,申郡茹算个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的小庶女,还敢同她争抢祖父的疼爱,简直找死。
申郡茹淡淡的笑了笑,“郡主生性豪爽,不在意这些的。”
郡主不在意,却有人在意。
申冀当即面色一冷,瞪了一眼申郡窈,“这样的话不许再说第二遍,若有此话传出去,坏了郡主的名声,定饶不了你。”
申郡窈面色微微发白,暗暗恼恨申郡茹,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颤声道,“窈儿未想那么多,祖父不要生气,窈儿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尉氏也责怪的看了看申郡窈,却又略带深思的望向了申郡茹。
申冀满意的点点头,“茹儿,想必你这些天都没休息好,别在这里站着了,回去歇歇吧。”
申郡茹神情稍显疲惫,略一躬身道,“看到祖父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茹儿也放心了。茹儿先行告退。”
申冀摇了摇手,“我的身子能恢复的这么快,都多亏了你,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
汪氏上前一步挽住申郡茹的胳膊,“父亲,媳妇也先行告退了,茹儿经了这样的大难,心里肯定不好受,媳妇陪茹儿说说话。”
申冀自是欣然应允,还觉得大媳妇做事确实稳当,亦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他的神情被谭氏看在眼里,心里头便有些酸酸的,汪氏出身名门,当然精通这些眼皮子事了。
申郡茹馋了汪氏胳膊转身刚要出屋,却见申元阳气势汹汹的从外面冲进来,伸手指着申郡茹沉声怒骂,“孽障,孽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你祖父?还有没有这一大家子人?胆大妄为,忘恩负义……”
他越说越激动,突地剧烈咳嗽起来。
而这一屋子的人全都让他整懵了,这是闹得哪一出?
申元周面色阴黑,以为他还是要把责任往申郡茹身上推,想要张嘴说几句。
原本守在门外的映泉也跟着走进来,一脸的惊慌,扑通跪在申郡茹脚下,“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奴婢不该全都告诉大老爷……奴婢惹祸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申元阳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不是五小姐的父亲吗?怎么会这么激动?
申郡茹顿时明白了,定是申元阳寻了映泉问话,映泉不知内情,把那些事全都告诉他了。
也罢,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都得知道,既然来了那就接着吧。
她松开挽着汪氏的手,转身跪在地上,“祖父,茹儿有错,请您责罚。”
“责罚?责罚?责罚就能饶了你了吗?你以为责罚就能弥补你的过失吗?”申元阳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起脚就踹向申郡茹。
跪在一旁的映泉眼疾身快,挺身抱住申郡茹,替她挡了这一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申冀大吃一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申元阳竟然动起脚来,气的怒喝道,“真是长本事了,我还活着,你就要在我面前当家做主了么?”
申元阳强忍着怒气,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父亲,儿子没有这个意思,我,我实在太生气了,您让她说一说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屋内站满了人,却静的能听到绣花针落在地上的声音,所有的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申冀黑着脸道,“茹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申郡茹遂将这一路上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其中凶险的惊的众人唏嘘不已,等听到申郡茹与蛇老大提出的交换条件,赌注竟然是申盛侯府时,全家人的脸都变白了,望向申郡茹的目光也都多了几分怨毒。
不等申冀说话,申元阳率先开骂,“你好大的能耐,敢拿咱们申盛侯府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当儿戏,万一郡主猜不出你的意思呢?万一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原本想替申郡茹说几句好话的申元周也不敢多说了,申郡茹这把火玩的有点大了,搞不好会把整个申盛侯府都葬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