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急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母亲,您看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李嬷嬷和管嬷嬷还在外头等着呢,这事要是传到宫里去,皇后娘娘与虞妃娘娘不知道怎么想碧儿呢,死个奴婢事小,咱们侯府的名声为大呀。”
谭氏猛的拍了一下桌面,冷笑着哼了一声,“你们现在又来问我怎么办了,这一阵子一连串的出事,哪一件与二丫头脱了干系?若她能真安分守己严于律己,又怎会沾上这些个肮脏事?如今娘娘跟前的两位嬷嬷就在外头看着,你们想怎么瞒过她们去?她们一旦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禀告到皇后娘娘跟前去?”
姚氏悄悄朝申郡碧递个眼色。
申郡碧立马会意,虽然恨得牙根都痒痒了,可面上却一副可怜兮兮受尽委屈的样子,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哽咽道,“祖母,求您为碧儿做主,碧儿但凡有一点害人之心,定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她说着跪在地上,脊梁挺得笔直,“祖母,陈妈妈的确来找过我,而且来找过我很多次,念在她与朱妈妈有一些交情的份上,我不好拒绝她,再说了,她是教导五妹妹的,我若对她太冷淡,她欺负了五妹妹怎么办?所以我才准许她进屋说话,也不过是说一些客气的话,叫她好生对待五妹妹。”
提到申郡茹,她心里忽的一动,无数念头来回晃动,最后定格在某处,她陡的变了脸色,双目中带着些骇然,喃喃道,“祖母……我忽然想起一事来。”
谭氏见她面色有异,忙问道,“什么事?”
申郡碧渐渐白了脸色,“陈妈妈跟我提起过,五妹妹跟前的两个丫头对她极为不善,曾经当着五妹妹的面把她撞倒又踩了她的脚,摔得她在床上躺了两日才缓过劲来。她这才生了要来碧水阁伺候的心,会不会……”
谭氏一双利目逼视着申郡碧,“你的意思是,陈妈妈是被她们逼死的?那她为什么不吊死在茹雨阁,反而吊死在你这碧水阁里了?”
申郡碧面露疑惑,缓缓的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难道她嫉恨我没把她要过来么?”
她转了转眼角,偷偷的看了看姚氏,紧紧的咬了咬嘴唇。
姚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略一沉吟,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法子了,遂咬了咬牙,压低嗓子道,“母亲,定是那老婆子来讨好碧儿,未能如愿,回去又遇了什么不如意的事,这才怀恨在心,吊死在碧儿的院子里,为的就是坏了碧儿的名声。”
有人会为了坏别人的名声而把自己的命搭上的么?这是要把脏水往申郡茹身上泼啊!谭氏心里明镜儿似的,可侯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她若找不出好的办法解决,一样会被传出不好的话去,众口悠悠,想要封是封不住的,只能寻个好的理由,既全了申盛侯府的名声又把申郡碧摘干净了。
毕竟申郡碧贵为二皇子妃,日后才是她最大的助力,而申郡茹……弃了也罢,反正她的名声早就坏了,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庶女,日后也成不了大气候。
但她却要姚氏母女知道今日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绝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她锐利的目光盯进姚氏眼里,“五丫头什么性子谁不知道?她那两个丫头若真是这么厉害能把人逼死,五丫头也不会是个懦弱的性子了,说她们逼死陈妈妈,谁会相信呢?”
姚氏嫁进申盛侯府这么多年,自认还是十分了解老夫人的,老夫人这么说,便是要筹码来了,她心底里暗骂一句‘贪婪的老东西,’,脸上却越发的恭顺,“母亲,茹儿重伤在床,可那陈妈妈还逼着茹儿学规矩,茹儿虽是个老实软弱的,可到底是个小孩子,哪里能受一个奴婢这样的欺负?做出些过激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到底也是那陈妈妈奴大欺主,死了还来祸害碧儿,实在可恨。母亲,请您秉公处理,媳妇与碧儿定铭记您的大恩大德,不管您有什么吩咐,媳妇都尽全力去帮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