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长眉微挑,惊讶道,“昨天她也来了?还算她有心。申盛侯府的五小姐?是那位闯了猎场的么?”
罗妈妈点头,“正是那位五小姐。”
庆王府双眸微转,直直的望向罗妈妈,“那本《绣天剑舞》就是她带来的吧?她倒是有眼光,那位二小姐如今可是二皇子妃了。”
罗妈妈面上微微一红,知道王妃已经看透表妹的虚荣,表妹那样的性子断不会甘心跟着一个惹是生非臭名远扬的小庶女,而且申郡碧的贺礼出现的又太过突兀,为什么不是沈老夫人或者申二夫人带来的呢?
一切都瞒不过王妃的眼。
罗妈妈呐呐的道,“王妃,奴婢已经教训过表妹了,让她好好做事。”
庆王妃摆摆手,“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是死是活还不好说,她若还不知悔改,早晚死路一条。”
罗妈妈心底微颤,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目中落下泪来,“王妃,奴婢知道王妃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这一次还请王妃再帮奴婢最后一次,这次过后,不管她是生是死,奴婢都不会再管她了。”
庆王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罗妈妈因着姑母对她的救命之恩才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表妹。
良久,她叹口气,“申盛侯受伤了,你带上一些上好的药材替我送过去吧,说到底臻儿在他的束高阁里借过一些书看,也算是半个师傅了吧。臻儿在宫里忙着脱不开身,你去一趟吧。”
罗妈妈破涕为笑,紧紧的点了点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庆王妃不再看她,转身进屋。
她从地上爬起来,慌忙去了库房寻出几味好药材,又稍稍收拾了下仪容,带上两个小丫头,急慌慌的出门了。
芷院内室里,与申冀交谈甚久的石德蒙缓缓站起身,皇上交待过的话他都传达了,不必再多留,遂准备告辞。
申冀也有些疲惫了,再加上有些事还没想清楚,也不欲多留他,只道,“有劳石太医了。”
这二人正要作别,外间蓼香急乎乎的闯进来,面色煞白,也不管屋里有人没人,尖着嗓子颤声喊道,“老夫人,不,不,不好了……”
猛的抬头见老夫人并未在屋里,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头扎进里间,慌慌张张的道,“侯爷,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石德蒙疑惑的看她一眼,又看看申冀,并不想多参与申盛侯府的事,遂躬身道,“告辞。”
蓼香目光怔怔的不知望向何处,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还以为是老侯爷在问她话,马上傻愣愣的答道,“死人……死……人,死人……了。”
她全身发抖,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手帕,脑子里全是那张扭曲的令人魂飞魄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