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阴暗的地牢里传来阵阵哀嚎与垂死般的呻吟。
挂在墙壁上的灯笼忽明忽暗,像极了跪趴在地上沾了一身血的人的心,极度的渴盼着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站在墙边的两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衫,身形瘦长,消瘦的面上毫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说,到底是谁让你给二皇子送信的?”暗光照在南平脸上,他面冷如冰,目中带着嗜血的狠戾。
趴在地上呻吟着的人仿佛一团肉球蠕动了下,披散的长发盖住了她整个头,她想伸手拉一拉,手却无力抬起来。
南平看也不看她一眼,两眼望向挂在一旁的刑具,“你还是不说吗?”
她缓慢的想要抬起头来,一缕头发紧紧的贴在脸颊上,隐隐显出些血色来,她气若游丝的回道,“大……人,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二小姐,二小……姐让我送……信的,二小姐还让我把送……给庆王妃的寿礼……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大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求求您……”
她已经完全没力气再多说了,内心的恐惧与身体的巨疼让她感到无限的绝望,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知道一定是那封信惹的祸,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南平哼了一声,“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陈妈妈陡然尖叫了一声,全身都颤抖起来,她太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那些刑具她宁肯死也不要再来一次了,她胡乱的喊着,“不,不要,不要了……让我死吧,让我去死了吧……”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南平朝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招了招手,两人齐步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陈妈妈。
陈妈妈嗷的一声哭天喊地起来,“不要啊……”
“算了吧,成全她吧。”低沉清淡的声音仿佛从头顶上传来,陈妈妈终于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多想,顿觉脖颈一阵冰凉,接着温热一片。
她沾满血迹的身子缓缓下滑,扑通倒在地上,盖在头上的长发飘了飘,露出一张青紫的脸,一双眼里布满了惊恐与狰狞,甚为恐怖。
南平将扔在滴血的刀扔在地上,咣当的响声在寂静的地牢里尤为刺耳,“处理掉吧。”
他转身离开,出了地牢,阳光倾泻而下,洒在碧绿的湖面上。
地下阴暗恐怖,地上光亮温暖,果然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谁又能想到二皇子府里有专门囚禁人的地牢呢?又有谁能想到地牢的门是设在湖边的鹅卵石小道上呢?
一条修长的影子立在树下,清风吹过,淡紫色的袍角随风轻扬,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南平疾步上前,躬身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