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十月二十日,会稽被高宠军占领。
周瑜的归附让孙权彻底丧失了翻盘的希望,在陆逊、甘宁、朱桓、李通的诸路并剿下,钱唐、乌程等地先后被攻破,孙权见大势已去,率孙静、孙河等一众亲随乘舟浮于海上,飘泊月余之后,无人知其所终。
曾有渔者传:在东海外的一带海面见过数条大船驶过,其行进的方向乃是向着东北方向,如果是孙权的话,他要从海路北归中原应该向正北方航行,现在他却朝着东北方,这样一路下去,就只能离中原越来越远。
东北方,是扶桑诸岛的地域,难道说孙权想效徐福东渡海外,另创基业?
留守会稽的张昭、程秉等人在无可奈何之下,最终选择了出城投降,至此,除了退守到东阳一带的黄盖残部尤在抵抗外,孙策在短短三年间创下的基业已尽数被高宠所取代。
秣陵,一派气象更新。
街市,繁忙如织,在中原动荡不安的今天,高宠以他无以伦比的胸襟与魄力将江东带入了一个新的时期。
从兴平二年十月到建安三年的十月,将近四年血与火的峥嵘岁月,人虽未老,心已老。
高宠一脸喜气的步出府门,他刚从大乔那里出来,马上要为人父的感觉真的很不错,高宠忽然间有了另一种别样的牵挂,而这一份挂念都是因为那一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
“我要把和平作为最好的礼物送给自已的孩子!”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的繁华,高宠心中由衷的感叹。
战火能摧毁这一切,也能重新创造这一切。
所不同的只不过是人而已。
高宠没有骑马,刺史府就在二条街远一点的地方,只需拐个弯就到,没需要兴师动众的在街市上张扬,所以除了几个亲随的宿卫,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因为这是在秣陵城中,高宠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秣陵的百姓对于给予了他们安宁生活的高宠,已视如神人。
在街市上,如果有人敢说高宠不好的,就会遭到周围人的群起而攻之,对此,高宠既为之得意,又为之烦扰。
得意的是百姓的拥戴是检验自已能力的最好证明,烦恼的是即便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就会因为这一种盲目崇拜的气氛而不敢明言,这便是高宠紧急召来各郡官员来秣陵议事的目的之一,只有广开言路,纳贤视听才能保持长久的兴旺。
议事大厅内,几乎与街市一样的喧闹。
“子将兄,别来无恙乎?”
“呵,托福——,前些日子为了察举贤良之事搞得焦头烂额的,好在终于挺过去了!”许邵一脸的春风,朝着打召呼的人笑道。
乱世是武将们纵横的舞台,盛世则是文臣们长袖善舞的地方。
许邵他们都是被高宠召来共商如何建设江东的大计的,在这个时候,以顾雍为首,许邵、许靖、刘基、仓慈、郑浑、张温等一大批郡吏官员都挤在一处热闹的谈论着,谈论着他们翘首以待的安宁建设大好时期。
陆逊、甘宁等统兵征战的武将因有镇守一方的重任在身,不能离开,故此在座众人中,除了鲁肃、徐庶、刘晔、和洽几个重要的谋士外,差不多都是文官。
待高宠正中坐定,许邵抢先出列,力谏道:“宠帅,先主繇为天子加授扬州牧,振武将军,今我军已尽占江东,何不明正言顺的要求朝廷归授扬州牧的封号!”
许邵虽是善相,但除此一技外,却少有才干,更无有胆识,当初在孙策兴兵攻打上缭时,还与许靖二人鼓动放弃豫章,不过好在有慕沙、顾雍的坚持,加上徐盛的全力回援,才总算保住了上缭。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高宠也并没有追究许邵、许靖两人的意思,但对于一向自命清高的许氏叔侄来说,这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有时候二人甚至觉得自已比张温、程秉等一干新降的都没面子。
只有找机会证明自已的能力,才能重新抬起头来,作为追随高宠最久的人,许邵很长时间都被散放在豫章外郡,好不容易等到高宠这一次回召,如何能放过这个出名的机会。
“诸君以为如何?”高宠淡淡一笑,许邵的话有一些道理,如果能有扬州牧的封号,自已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治理江东治下的会稽、吴、丹扬、豫章、庐陵、庐江六郡了。
张温犹豫了一下,出列道:“去岁,冀州袁绍在听说曹操被加封为大将军后,勃然大怒,扬言要举兵进攻许都,在迫不得已之下,曹操只好改任司空,将大将军位让给了袁绍。有此前车之鉴,宠——宠帅亦可为之!”
张温这话一出,大多数官员都点头以示同意,在他们许多人的心里,汉室衰微朝廷的威仪早已不在,只要有了实力,让朝廷授一个封号还不容易。
高宠目光扫过众人,见大多数人是群情激昂,倒是张昭依旧一脸沉静,声色不动。
“子布,以为如何?”高宠也被众人说的心动,他素知张昭大才,这时倒想听听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