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所有人都清楚,四姓的兵锋直扑云峰而来x钏们不解的是,这人倒好,整个一幅没事人膓,既不倚仗骑兵的优势主动出击,也不自感不敌而逃之夭夭?
他什么都不做!
他是自大?还是另有所恃?
所有人都在暗暗揣摩着他的意图。
有人为他担心焦急,恨不能找上门来声情并茂的一通劝说,有人连声破口大骂,怒其不争且哀其不幸,也有人没日没夜为他求仙拜佛,祈盼神佛能够保佑他。这些人涵盖了除士族以外的所有阶层,都受了他的恩惠,真心期盼他能击溃吴郡四姓联军。
当然了,有人爱就有人恨,人见人爱那是小丑!
吴郡士族自然是冷笑连连,云峰越自大他们越欢喜,你娘的还能再得意几天!侨姓士族与司马氏虽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其实心里也急啊,你娘的怎么行军这么慢?三百里路要走这么久?爬来的吧?你敢不敢再慢一点?
云峰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府里,他连书院都不敢去了,没办法,三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书院里一千多女人相当于多少只鸭子?
他清楚的记得,当有一天去书院里走走的时候,凡是没课的风尘女子们全都涌了上来,可以想象的是,上千女人同时唧唧喳喳是怎样的一幅场面?
每名女子都竭力的表达出自已的关心与恐惧,更有人竟抱着他失声痛苦,死也不放手!没有人希望他战败,都在劝说他早做准备,如果实在没把握逃走也行啊。尽管她们清楚,如果云峰真的逃走了,她们只剩下回归老本行一条路可走,有些女子甚至都做好了自缢的打算!没有自尊的时候不觉得自尊的重要,可是一旦拥有了,会发现自尊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
云峰不厌其烦的解释着。一遍遍的告诉她们早已胜券在握,这才使女子们半信半疑的稍稍放下了心。到最后,他好容易脱身而出回返府邸过了好久。头脑中仍然嗡嗡作响,可是这嗡嗡声中,却满含着风尘女子们的浓浓真情!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是谁说的?云峰真想把说这话的人揪出来撕烂他的嘴!
由于大战将临人人谈论。女先生的制服定为五经博士服以及郗璇等高门士女们开办手工作坊,这两条本应是闹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如今却失去了关注,倒也少了许多相应的麻烦。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不安的心情中,时间走到了永昌元年初十。这一天的清晨,建康东篱门城头下方渐渐充斥起了一派肃杀气息!
“呜呜呜”
苍凉而悲壮的号角声在靠近东北方向一侧接连响起,一队队骑兵整齐有序的注入到城头正东三里之外,总共四千骑,分为五队,每队八百骑,前方四队并行,均是身着黑色明光铠。有如一尊尊魔神一般。后方却隐藏着一队身着绿色铠甲的骑士,他们穿的是藤甲。
这么安排其实也挺无奈的,云峰入京带了五百名女罗刹,一千名男子亲卫与三千五百名精锐骑兵,其中有两百名男子亲卫被带入了城中,手上只有八百人。剩下的骑兵虽编入亲卫,但作战技能还存在一定的差距。而且还有个最大问题,就是磨合。由于时间仓促。并不能与亲卫混编在一起,只能分别组队与敌军交战。
没多久,五队骑兵止住原地待命。在凛冽的寒风中,除了旗帜被刮的猎猎作响,以及马儿偶尔会喷上一两个响鼻,四千人的军队再无半点声音,令人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一阵阵的寒意。
正对着骑兵军阵,黑压压的步卒正在缓慢接近,步卒队形松散,大略分为四部行军,最大的一部为中军,一杆纪字大旗随风飘扬,其余三部分别为左、前、右三军,三军人数不等,各自打出了顾、陆、周三姓旗号。
在步卒中军的正中央,纪鉴正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周围着他纪氏的几名家将与数百名府卫。
纪鉴虽熟读兵书,却没上过战场,虽弓马娴熟,却只射杀过无辜百姓,虽武技高强,却百战百胜,生平未有一败!他是纪氏少主,谁会和他来真的?
这会儿的他正紧紧盯着正前方驻足的骑兵队伍,对面每个人均是面容冷酷,一动不动有如雕塑一般,锐利的目光汇聚在一起,仿如一把巨剑向自已这边直刺而来!而马匹则以牛皮护具护住了头颈胸三个正面部位,由此可以判断,对方随时会展开正面强攻。
纪鉴表面虽不见动容,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出征时的万丈豪气正一寸寸的冰消瓦解!
‘这分明是一群百战之师啊,自已这方呢?带来的都是农民,能取胜吗?’纪鉴忍不住扪心自问,尽管对方只有四千骑,已方兵力是他五倍,心里仍是生出了怯意。
“传令,全军止步!”纪鉴手一挥,喝道:“前、左、右三军布防御阵式!”
传令兵在阵中来回奔跑,两万人于骑兵五里远处陆续停下,阵中起了一阵骚动!最前方布上了长矛军,约三到五排不等,矛尖斜指向半空中,角度从三十度到六十度都有,长矛军后方为弓手,每人背着两个箭壶,而弩手全部集中在他的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