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佩戴首饰,云峰在大逞手足之快的同时,也把厅内的女子们给弄的面红耳赤,娇羞不已,心里亦是偷偷暗爽。其实,说这人犯贱也不为过,假如他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没法真的拒绝。然而,偏偏他就好这个调调,他喜欢玩暧昧,把前戏做足而不是直进直出!
云峰心满意足的回到原位,却向宋袆了过去,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彩,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提出什么要求,而又难以启齿。
宋袆俏脸微红,心中暗啐!‘这人也真是的,现在还是白天啊,不会是忍不住想要那个了吧?这么多姊妹都在呢!’可云峰光是目光灼灼的着不说话,令宋袆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一咬银牙,鼓起勇气轻启朱唇:“将军是否想说什么?还请直说便是,若是若是妾能做到,定然不会推辞。”
宋袆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令云峰心痒难耐,心知这个女人想的太复杂了,心中暗暗好笑,表面却极为配合的为难道:“宋家娘子,本将确是有事相请,只是恐怕委屈了伱啊。”
宋袆头低的都快不到脸,细如蚊蚋的声音发了出来:“将军何必出此言语?妾为将军所救,自是愿意跟随将军,还请莫要把妾当作外人待。”
张灵芸与苏绮贞却面面相觎,以她们对云峰的了解。这人不大可能白天就会控制不住的做出那事。可是干嘛要戏弄宋袆?莫非是欺侮人家老实?不由得,均把不善的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从脊椎尾骨冒出一股寒意迅速传遍全身,连忙笑道:“宋家娘子,本将打算于建康寻一处闹市开个店铺,把手中的这些珠宝首饰变卖掉,因此想请伱帮个忙。凭伱对珠饰的了解以及于建康的名气,在店铺中坐上一段时日,呵呵不知宋家娘子意下如何?本将也知晓,自古以来商贾便被视如贱业,若宋家娘子为难。本将也能理解。”
宋袆一怔,只觉得浑身臊的慌,她也不清楚是云峰在逗着玩还是自已想法太多起了误会,总之刚刚自荐枕席的神态丢死人了!心里暗暗着恼。脸色亦精彩之极,好半天,感到脸颊已不再那么通红滚烫,这才缓缓抬起螓首幽幽吐声:“能为将军做事,妾欢喜还来不及,更何况以妾之出身恐怕还不如商贾,妾应下便是,只请将军以后莫要这般见外,但有要求,直接吩咐于妾。”
云峰摇了摇头。正色道:“既如此,本将也不称谢了。只是请宋家娘子谨记,挣钱吃饭乃天经地义!歌姬也好,商贾也罢,绝非贱业!在本将眼里,天下之大贱莫过于那些四体不勤,蠢笨如猪,却又终日服散空谈的高门大族,因此还请宋家娘子莫再自轻自贱,至少伱能自已养活自已。伱比他们高尚!”
宋袆与士族子弟接触最多,见惯了他们光鲜外表下的肮脏,优雅风度下的龌龊,当然明白云峰非是虚言。只是士族向来高高在上,连她自已都觉得没什么不应该。然而,当云峰掷地有声的话语传来。竟忍不住的浑身剧震,眼中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神彩,心里亦产生了共鸣。
诸葛菲却思绪颇多,她总算弄明白了云峰的心态,原来这人不遗余力打击豪门大族以及所推行政策的根源就出在这里啊,他界定一个人有用无用的标准是自食其力,真是奇怪!
张灵芸也是士族出身,以前她只是无条件的支持云峰,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可云峰这话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士族真有这么不堪吗?想想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苏绮贞在思想上已完全靠向了云峰,见宋袆现出惊愕模样,不禁上前笑道:“宋家妹子,如今伱弄明白了吧?将军可从来不会瞧不起商贾走贩。对了,刚才灵芸姊姊不是说伱要与将军合奏一曲吗?咱们姊妹们可都等着呢。”
“啊!”宋袆回想起来,发出一声低呼,俏面含羞的了云峰一眼,随即就低下了脑袋。
张灵芸也怂恿道:“绮贞不说倒还忘了,宋家妹子,伱和云郎合计合计罢。”
云峰心中一动,他记起了一首古曲,出自东晋桓伊的名曲《梅花三弄》!先为笛曲,后改编为古琴曲,在现代社会又被古铮大家邱大成先生改编为铮曲,恰好可以拿出来与宋袆合奏,只需要多演练几遍琢磨下配合方式就可以了。
云峰可不担心抄袭问题,这个时候的桓伊还只是亿万只小蝌蚪中的一员呢。
于是向宋袆笑道:“宋家娘子,本将有一曲名《梅花三弄》,寓意梅花昂首挺拔的不屈姿态与傲雪斗霜的高尚品格,并借梅花洁白、芬芳和不畏严寒的特性来抒发人们对坚贞不屈之秉性及高尚情操的赞美。调铮吹笛两相宜。宋家娘子可愿一试?”
宋袆不禁抬起蝽首,在她来,云峰是以梅花的品质来比喻她的风骨与美丽,又在鼓励她自强自立,一双美目忍不住的现出了一丝感激与痴迷,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已的心弦被这个男人猛的拨动了一下!在她沧为歌妓的这些年里,哪怕是面对着晋太子司马绍的温柔体贴,也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宋袆有些慌乱,又有点甜密,款步移上前,奉上横笛柔声道:“妾请将军先吹奏一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