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位于川西高原与川中丘陵的过渡地带,自秦汉起就成为西南地区的商业中心。
魏晋时期,成都又分为大小两城,商业及粮仓主要集中在小城,其内商品堆积如山,商店、货摊鳞次栉比,大城则商业气氛淡薄,发挥着行政中心的职能。
在云峰向诸葛菲两名俏婢请教着财会知识的同时,成都宫城里成国的君臣们正在召开朝会,内容自然是与汉中失守有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丢失汉中已有近二十天了,直到这个时候才商讨此事,或许是源于成都人悠闲雍懒的生活习惯,也或许是因为李雄才探明了汉中的情况?
由于刘禅明智的选择了开城出降,使得成都未受兵灾摧残,宫室基本上保留下来,因此李雄在原蜀汉宫室的基础上稍加修葺就直接拿来使用了。
阴森宽阔的大殿内,李雄头戴冲天冠,身穿黑色冕服,高踞台阶上首,与其他政权不同的是,在他下首还端坐着一名白胡子老道,双目微闭,面容清矍,仙风道骨,仿似不沾人间烟火,有如神仙中人,使之望而生敬!这名老道正是南华观观主张昭成,被李雄拜为国师。
而在台阶下方,则端坐着一众文武官员。
大殿内气氛凝重,安静的连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每个人都明白汉中失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成国将不再安全,晋军随时可以从北面攻来。一旦剑阁再破,那么,离灭国的日子也不远了。
李雄扫了眼阶下众人,问道:“如今汉中已落入晋军之手。下一目标必然是入寇我国,众卿都议议,我国该做何对策?”
范贲的家族范氏为蜀地望族,其父范长生因资助李雄起兵,被拜为丞相,父亲病故后,范贲继父职。丞相为百官之首,得第一个发言。想了想,范贲施礼道:“启禀陛下,汉中一地于我大成至关重要,应趁晋军立足未稳。未能尽收民心之机发兵攻之,否则,若三两年后晋国站稳阵脚,百姓归附,恐我大成再难收回。届时悔之晚矣!”
车骑将军任回赞同道:“陛下,丞相所言非虚,我大成尚有精兵一十五万,应首先攻占沮县。断汉中晋军归路,请陛下勿要迟疑。”
李雄叹道:“朕何尝不想?然入寇晋军尚有骑兵三万随行。沮县距南郑不过百里距离,轻骑疾行两个时辰即可到达。莫非以步军于平野地带迎战骑兵不成?又或是谁有把握于两三个时辰内攻克沮县?”
“这个?”任回语塞。
李雄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众卿尚有何法?但言无妨!”
百官们虽然个个面上带着焦虑之色,却没人开声。
李雄不禁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众卿食君之禄,莫非无人与朕分忧?”
太傅李骧迟疑道:“臣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哦?”李雄精神一振,连忙道:“太傅请讲,朕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