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们的所说令这兄妹二人有种大脑当机的感觉!好半天,他俩才从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云峰的两次征战过程本来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了,但更令他俩震惊的还是云峰所推行的政令,他搞出这一套来究竟是何居心?对他自已又有什么好处?.
兄妹俩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庚文君却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鬼使神差的问道:“对了,你们将军既然给说的那么好,又让女子做官,又请女子做先生,还给分田分地,教授生计,活脱脱一个以拯救天下女子为已任的英雄豪杰,那么,请问为什么还随军携带营妓?”说着,脸上还现出了得意的表情,自以为抓住了云峰的马脚。
突然!老李腾的一下蹦了起来,指着庚文君鼻子就勃然骂道:“你他娘的再说一遍!什么叫营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你!你个贱货,你娘的才是营妓!你全家都是营妓!”
兄妹俩懵了,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庚文君很快回过神来,委屈的辩驳道:“喂!你好好的干嘛骂人啊?咱们兄妹俩分明瞧的清清楚楚的,一千多名女子住在一起,不是营妓还能是什么?不然你们军中干嘛要带上这么多女子?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将军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还不是不拿咱们女子当人!”
这边一嚷嚷,周围的军士也都望了过来,目光中尽带着不善与愤怒之色。
庚亮暗叫不好,心知他妹妹说错话了,尽管不知道错在哪里,但还是拉了拉庚文君,示意她闭嘴,又赶紧拱手道:“在下这位阿妹心直口快,却没有坏心眼,可能言语间偶有不当,无意中冒犯了诸位,还请莫要与她计较。”
“老李,坐下来!和人家小娘子凶什么凶?”伍长招了招手,接着转向庚亮抱拳道:“二位或许有所不知,你们所到的绝非营妓,营妓已被将军取缔了,她们都是军中的医护兵,专门于战场上救治受伤的同袍,所以大家都很尊敬她们,令妹可能并不知情,呵呵,不知者不为罪。老李有一次身受重伤,就是被她们救了回来,因此听不得有任何污蔑之辞,反应难免过激了些,在下替他向两位赔个罪。”
庚文君这才明白过来,了眼众将士,粉脸一红,向老李施礼道:“奴家不明实情,口无遮栏,还请莫要见怪!”
老李回礼道:“哎,在下也是脾气暴躁,出口伤人,小娘子不怪罪就好。”
误会解开了,庚亮也松了口气,却好奇道:“哦?你们军中竟还有这等安排,可否说的详细些?”
伍长叹道:“其实,她们皆是可怜女子,以前与氐人为奴,后为将军破氐时所救,为报答将军恩德,便自愿留在军中救护受伤的将士们”
从伍长的诉说中,兄妹俩总算明白了缘由,不由得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们生活在江南,尽管政治斗争不断,但极少需以刀兵来解决,自然体会不到北地百姓,尤其是被异族所奴役的百姓们承受到的困苦悲惨处境,今天这一番对话,也算是了解了些皮毛。
同时对云峰的感观也改变了一点点,这人姑且不论人品如何,所推行的政策是对是错,至少心里还是装着百姓的,兄妹俩均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将士们对他的拥戴与感激之情。
军中普遍持有的这种心态使庚亮意识到凉州军是一支有凝聚力,有战斗力的军队。不由得开始反思起了朝庭军队,有哪些地方可以拿来借鉴一下,然而他又明白不可能,也没办法完全照搬,至少世兵制就不能废除!
正当他心有所感的时候,云峰的一名亲卫寻了过来,施礼道:“将军置办了一席家宴,请都亭候与小娘子参加,还请随末将前去。”
庚亮点了点头,站起身回了一礼:“有劳将军领路。”又与五名军士道了别,就和庚文君跟在了亲卫身后。
原来,云峰考虑到第二天即将迎来新年,又想到庚文君是张灵芸的小师妹,也算是他的半个小姨子了,爱屋及乌下,就打算把她兄妹俩也邀请过来。
很快的,兄妹俩被引到了云峰的营帐,这次人倒是少了许多,只有云峰、刘月茹、姚静与苏绮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