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是在怀疑我和卫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过去吧!这可真是冤枉死了。”在这样的强烈不安忐忑之中,臧儿对于卫满的一颗死人头当然唯恐躲之不及。
不过,臧儿这话一出,却令傅戈后背上凉飕飕的,女人狠起来着实可怕,面前的这个美艳如花的女子可绝不是等闲货色,一旦有了机会,只怕她会掀起无边血雨腥风。
“好了,你退下吧!我还有要事和萧公商量!”想到这里,傅戈扳起脸冷冷的一声吩咐,示意臧儿先行退下。
“是,相爷。”突然遭到冷落,臧儿眼睛里几乎要涌出泪水来,好不容易才平抑下激动的心情退了出去。
“萧公,你来分析一下接下来我军可能面临的形势,以及算计一下攻取本州岛所需要的花费,这些天军费暴涨,我这里朝中官员们上来的抗议文书可是象雪片一样呀,就连一向不过问朝政的皇帝也差人来质询此事了。”傅戈似不轻意的哈哈一笑,说道。
皇帝质询——,萧何听到这几个字时心头猛跳了好几下,这样的事情放到任何一个朝代的任何宠信大臣身上,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但傅戈的态度却是完全的不屑一顾,他是久掌实权以致于产生了轻视皇帝的惯性,还是早就胸有成竹,把皇帝给掐得死死的。
“怎么可能,让傅相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犯错误的。”在简短的一盘算后,萧何很快就作出了他的判断,同时,他更相信傅戈今天对自己透露这一消息,完全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同时,也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秦国是他傅戈的秦国。
想到这里,萧何恭敬的拱了拱手,沉声道:“傅相放心,进攻本州岛的先期垫付辎重、粮草已经大部运抵了扶余,而接下来所耗尽的军资,相信前方的英布、郦疥二位将军会如期筹措到足够所需的,另外,我刚刚得到消息,依照你的吩咐,由兵造派出的勘探人员在申屠工师的带领下已经抵达,他们将在军队的保护下,对新占领地区进行有无上好矿藏进行探测,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出来。”
萧何不愧是理财的行家理手,看似复杂万分的琐事在他的打理之下,被一一安排的妥妥贴贴,在这一点上,司马亮这位曾经的大管家已经完全将包袱给甩了出去,当然,肩上的担子虽然轻了一些,司马亮也没有闲着的好命,留守咸阳的他需要过问的事情还会有很多。
“萧公辛苦了,这段时间你也累得够呛!”
傅戈听似平静的声音在萧何心头浮过一缕春风,作为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下属,能够得到上司的肯定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相比同期投附秦国的曹参等其它人,萧何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他的才能很快就被发掘,因为他的职位升迁之快几乎让朝中的御史们眼睛发红,一个从俘虏营里出来的降臣,竟然能在短短的半年之内成为大秦军队的后方总管,说出来相信的人估计绝不会太多。
眼红归眼红,但御史们也是无可奈何,萧公——,这可不是随口叫的,深悉傅戈待人处事上的果决与专行的御史们纵算心里有万般的不乐意,也只能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除了在提拔官员的速度过快上作作文章外,在萧何的能力上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问题。
套用傅戈在回复这些御史的书信上所说的:撤了萧何,你们给我找一个更好的。
更好的,萧何已经是最好的了,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在看到这一句回复之后,御史们就一个个听话的不再对萧何发出半点质问的声音了。
不出萧何所料,六月二十九日,位于朝鲜半岛南部的辰韩、弁韩和马韩三个最大的部落派人来到王俭城,他们此来的目的当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试探秦军有没有向南继续进军吞并三韩的意图。
在秦军的强大声势面前,自比卫满还有不如的三韩部落心中想的,当然不是不识相的与秦军正面对抗,而是希望能在保有现在地位的前提下如何与秦国合作,而让他们喜悦的是,秦国并没有如以往一样显示出强势,对于三韩递出来的和平意向,虽然前方的二位秦军将领面色还有些不善,不过,来自后方秦国最高统治者的一道命令,彻底让忐忑不安的三韩使者放心了。
“只要贵部能够依附于我大秦,对我天朝保有感恩之心,你们的部落和你们的子孙都会被我大秦军队视作国内的子民一样看待,在我大秦国的保护之下,你们会享受到以前从没有享受过的繁荣与富庶。”
放到谈判桌前的文书虽然空泛得很,但其中暗藏的意思谁都能猜想得出,三韩的使者都是各自部落中的头面人物,他们当然不是笨蛋,他们能体味得出秦国这是向他们敞开了国门,只要他们愿意,就随时可以到秦国去享受那里的种种好处。
至于,最后秦国国相提出的划出落东江下游入海口的一块地方作为秦军补给点的要求,三韩使者们几乎没有放在心上,一块没有人居住的蛮荒水泽之地,秦人要拿就拿去好了,至于他们用来做什么,与我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