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皇后对太上皇了解不多,对卫先生也不曾见过其人,只听闻夫君说过一些,所以对二人并不算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有可能的。
“很至于。”
瑞麒点头,他那个先生和父皇啊,联起手来天下无敌,经常骂得他满头包。明明他现在是皇帝了,两人训起他来还跟小孩子一样。不过瑞麒也不恼,因为他知道对方这是关心他才会训他,要是不关心他这个人,卫先生连纸笔都懒得浪费回他的信。
皇后现在怀着孩子,已有六七个月了,年底便会生产,好在是寒冬到是比盛夏要好上一些,不然坐月子就惨了,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跟馊了一样的难闻。
“那皇上得好好跟大儿说说,不是我们讨厌他,而是他担不起这一国储君的位置。”皇后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全是他们做父母的害的。
明明是嫡长子,偏生被父母养歪了不能做太子,都是他们不好。
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敏感的时候,他们做父母的便放弃了他,这让他如何不多想。
“唉~我知道了,以前不理解父皇的决定,现在才明白他当初做下那样的决定有多为难。”以前瑞麒不知道自己去李村的真相,后来知道了心里难免有点疙瘩,觉得父皇对不起母后。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太上皇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即使被他怨,被死去的发妻恨,为了大庆他也不得不做下这样的决定。
“子乐,你看。”
夏琝把信瑞麒写给他的信放在卫乐手边。
“嗯?哈哈,跟你道歉,有点意思。”
几下便看完了信中的内容,把信还给他。
“可不是,我真没想到他居然还特意写信来跟我道歉,请我原谅他当初的埋怨和不满。”
夏琝把信收好,这信他要带到地下去,要拿出来给娴娘看,并不是他真的讨厌老三,而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两手准备。
“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们父子之间没有了隔阂应该更加亲近才对。”
卫乐替他倒茶,最近除了山庄,山下热闹极了。李村人天天都跟办喜事似的,还四处宴请亲朋友好,就为了他们李氏一族出了四位秀才,族里拿钱出来办的,李地主又添了一些,听说办得极风光。
“是啊,他终于能明白我的苦心了。”
现在老三面临和他当时一样的情形,老三的长子没有他好命,可以送来好友这里改过自新,再加上性格也太软绵了些,实不堪为国之储君。
老三当年虽迂,但性格并不软弱,所以卫乐把人扳正后便能用。
“行了啊你,想笑就笑吧!回头七月你随我上山住几日,山上风景比山下美。”
卫乐去年没上山,今天外公没说他不能上山,所以他还得跟往年一样照常上山念经。正好夏琝在家里也待烦了,让他上山陪自己吃一个月素,他不是天天叫热嘛,山天绝对不热。
“……可以不去吗?”
夏琝好想拒绝啊,现在他吃的食物已经够清淡了,去山上还只有吃素,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不可以。”
卫乐直截了当拒绝了他,那你现在陪我散散步,我就陪你去山上住。
夏琝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赵安小心侍候着,夏琝和暗卫隐藏在暗处保护他,看他们主子拉着卫先生在树荫道上散起了步。
卫乐当初在建庄子时,考虑到山上下山有一段路,便修了一条林荫道。他记得自己以前读书中学,学校就有这么一条林荫道,每逢夏天他们做学生的上体育课最喜欢躲在树下歇息。
林荫道上每隔一段路就有石桌、凳等物供人歇息,卫乐和夏琝一身文人装扮,在林荫道上散步。
现在卫乐的避暑山庄已出名,每年有不少大户人家来这里避暑,好些人因为动作慢了没抢到院子而后悔。每年都有新租客,今年也正好有这么一家。他们没有见过卫乐等人,一切都是与小金管家交涉的。所以现在看到一老一青两位文人在林荫道上散步,便以为是哪家租客的老爷和公子。
“爹爹。”
一位坐在软轿上的少女看到卫乐,突然让轿夫停下了轿子,对跟在旁边骑马的父亲叫道。
“苇儿,何事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