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脚,走过去打开灯,走出去关上了她的房门。
——如若是要回她父母那里去,人是从他京都待过才变成这样的,他怎么说良心上都过不去,无法置身事外。
而且如果不是她跟彤彤的特殊关系,如果不是彤彤突然过来……他不至于平白无故地晾人家那么多天,毕竟是朋友,他甚至以前总拿她当晚辈看待。
如此,算是铁一般的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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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然一路都觉得胸闷,身旁的人举止轻柔得体大方,一些细微的小动作都做得比旁人贴心,他却愈发觉得愧疚起来,心烦气躁。
过安检时索性拿了云裳的行李箱过来,示意她先过去。
云裳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感激一笑澌。
手机响起来。
云裳过了安检口接起来,是祁愿,霍斯然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她在后面慢步跟着:“嗯是,舅妈,我们下午三点到……”
祁愿急得眼睛红了一圈一晚没睡好:“你怎么弄的?我可没忘记你说,什么叫你‘预料’的事要发生了?”
——她还记得之前电话里的内容。
云裳轻柔垂眸:“没什么,国外有防恐怖袭击培训我曾经参加过,那次回酒店进电梯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的标记,还有个人从那里经过戴着墨镜,贴着络腮胡就差不多猜到会有事情发生。不过我算很小心,换了房间,晚上上了三道锁……”
“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可是在房间里的!”
——怎么会跑到外面去给人抓了当人质?!!
云裳的水眸扫了一眼自己的鞋尖,单手握紧举着手机的胳膊,缓声道:“不小心。”
这下,祁愿完全懂了。
“疯了……你这死丫头简直疯了!”祁愿红着眼睛拍着桌子喊,“他霍斯然哪怕是神都不能在那时候完全确保你相安无事,你脑子坏了吗在那个时候拿命赌!死了你就知道错了,活该你晚上被吓得睡不着!打电话跟我哭!!”
云裳被骂的眼圈也有一丝红,神态却依旧是坦然自若的。
也的确,她被吓成那样可不是装出来的。
前面霍斯然已经听到了动静,转身回头看她,云裳冲他浅笑一下,侧耳对祁愿说:“知道了舅妈,我们一定注意。”
挂了电话走过去,霍斯然问:“怎么?”
“没事,”云裳摇摇头凝着窗外,“出事的时候我正跟舅妈打电话,刚刚叮嘱她别告诉我父母,被她骂了一顿。”
骂?
怕是心疼的骂吧?
霍斯然心下了然,心里沉重和愧疚不轻反重,握了握行李杆,松开,到一旁候机去了。
云裳愣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自己选择这样为他疯狂的做法,付出的代价可真大。
她知道。
她知道的。
自己有多大胆,也有多可能,输得一败涂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