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地回过头去,瞳孔顿时放大。
实在太大意了,这个人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你在做什么呢?宴会还没有结束,怎么就独自回院子了呢?”男人声音幽魅,极具挑逗性。
叶绫雪段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万一被他打破了计划,那她想在相府安然度过几日的计划肯定也要终结了。她蹙眉,看向面前清俊妖媚的男人:“七皇子殿下,妾身的侍女不见了踪迹,正要去寻。”
华凌辉眯起眼睛,盯着这女人好一阵子了,她的行为越来越难以理解。他看向她时,发现她竟也在用异常冷静而漠然的神情看着他,一股邪火猛然窜上心头,他握住叶绫雪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夫人,区区一个侍女何须你亲自去寻?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我不喜欢我的夫人做出有辱身份的事情,更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叶绫雪的手腕越来越痛,只要华凌辉愿意,她的手腕随时都可能被扭断。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他永远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如此霸道如此蛮横!
叶绫雪勾了勾嘴角道:“七皇子殿下,绫雪并未做出有辱身份的事情来,怕只怕有人刻意诬陷,想必七皇子也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吧。”
华凌辉冷漠地笑了:“自然不愿见到,所以,告诉我,玉钗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叶绫雪心中一紧,早就猜到华凌辉一定在监视她了,只没想到他很在意玉钗的事情,可眼下她要找玟儿也是迫在眉睫,怎能被华凌辉绊住:“七皇子何出此问?”
华凌辉瞥了她身边的人一眼,随意挥了挥手,顿时侍女和秦妈妈都退下了。
而他们离开的那瞬间,叶绫雪立即被擒住双手,华凌辉狠狠将她按在紧锁的木扉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华凌辉耐不住性子也不是并无缘由的,他原以为叶绫雪是颗聪明又好用的棋子,可监视久了,他愈发觉得这个女人难以控制,甚至并不清楚她脑子里究竟想的什么:“夫人,那钗是谁给你的?”
“七皇子殿下恐怕近来事务繁忙,忘性竟也大了,”叶绫雪敛起恐惧,直面华凌辉的怒气,她,从来不曾这样抗拒华凌辉,“那日妾身随您入宫便戴了玉钗,皇后还问起过呢,那是妾身在隆建时捡来的。”
还敢骗他?
“隆建郊北?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能在那里捡到皇室之物?”华凌辉大笑起来,颇有几分桀骜,下一刻,他徒然捏住了叶绫雪的细颈,“是不是太子给你的?”
叶绫雪顿觉气息不痛,颈上刺痛,但她仍然用异常坚毅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华凌辉,小腿微微曲起,只要他再稍一用力,她的膝盖必定会狠狠戳中他的腹下三寸!
即便如此,她仍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身边没有人可以救她,没有任何依靠,她和这个杀害自己的人面对面站着,又一次重现生与死的拷问。她忽然明白了,她跟华凌辉之间永远不可能好,永远不可能存在原谅和被原谅,连一丝的可能也不存在,她和华凌辉两人,只能活一个。
叶绫雪忍住疼痛,轻声道:“咳……咳咳……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太子,是假的?”
这话比她想象中更加管用!华凌辉立即松开了手,用极其震惊的神色看着她!“你说什么?”
叶绫雪大笑起来,被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一再推向死亡,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崩溃,叶绫雪也是一样,她知道,自己心底对华凌辉总有那么丝丝动容,她或多或少会期待,会猜测,如果重来一次,如果自己变得有用一些,是不是华凌辉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可他连一次肯定她所渴求的希望都不给她。
叶绫雪捂住自己的脖子,细颈之处已是一片殷红可怖!“七皇子殿下,妾身可是说过了,要比好用,妾身一定比叶红烟好用多了,您若是掐死我了,必定会后悔的。”
华凌辉并不是傻瓜,他很容易便能联想到慕容锦的提醒,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一般,他现在就见识到了!
他摸了摸叶绫雪的脸颊,马上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换了一个态度,只不过他仍然是那个内在冰冷不真实的男人,他仿佛是没有感情的人,用虚无的温柔掩盖自己的残忍:“看来我真该听他的建议,那么夫人,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要对紫松下手吗?”
话音未落,一个丫头飞奔回院子,大喊大叫道:“七皇子!七皇子妃!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喧哗?”华凌辉意识到,相府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肯定跟叶绫雪脱不了干系。
小丫头气喘吁吁,满脸惨白没有血色:“回禀七皇子殿下,相府大公子他……他……他和七皇子妃新招来的侍女通奸,被抓个正着!现在宰相家里的人和几位皇子、千金们都在他的门外,说要请七皇子妃去对峙。”
“什么?”华凌辉脸上一黑,这事也未免过分了。
且不说叶绫雪是如何能够做到这种事,若真是她做的,那她岂不是……想害叶紫松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