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挡在中间的男人却冷冷地瞥着他道:“太子殿下找我们七皇子妃有何事要谈?”
叶绫雪被他这放肆的行为吓了一跳,但想来七皇子对太子也就是这么毫不客气,聿玄有样学样并不出奇,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聿玄好像在生气?就算她跟太子接近了些,有他在她也不可能跟太子说些危害到华凌辉的事情来,那他生什么气呢?
叶绫雪好奇地看向聿玄的脸,那张脸平平淡淡,好像没有任何情绪,却又奇怪地好像有太多情绪不知如何表达,所以才变得这样寡淡。
奇怪,每当聿玄靠近的时候她总会心跳加快,却又不禁觉得安心信赖,即使他没有了记忆,她今生也再无法将这个人当成前世顺从华凌辉的侍从。
奇怪……
华凌羽再见到这个人后心中却不安定,他穆然退了一大步,下意识地离危险远了些。但一想到叶绫雪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即便知道来者不善了,他还是蹙起眉头扬声说道:“我猜想七皇子妃会想见到相府二小姐,不过这后宫地方可不是随便出入的,若七皇子妃不想就此作罢,我自然要帮助她。”
叶绫雪难得见到华凌羽情绪这么激动地说话,他向来是非常非常温柔而又腼腆的人,不愿与人争执,更不愿跟危险靠近,他明知道聿玄这个人很危险,为什么还要跟他对着干。
她忍不住道:“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这位是七皇子的贴身随从,他不懂这宫中规矩,您是太子,难道您的话他还能不听吗……?”
话到这里,她猛然察觉到聿玄异常锐利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那视线太过焦灼,简直要将她用视线烧灼一般,凶得要命,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凶太子了,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就算失忆了还要凶他呢?
叶绫雪也不理会他,她很清楚,华凌羽是皇后娘娘的傀儡,他若想活下去的话,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的勇气,他有勇气去争取,才有可能抓住一线生机,而她很想给他这个机会。
众人很快来到御花园拜见皇后。
鲜花满园,却比不上皇后一件精雕玉琢金银勾兑的凤袍好看。
众人伏在地上,除去虫鸣鸟叫,周围都安静的出奇,就连衣裳婆娑的声音都能听到。
皇后放下手中茶盏,与皇帝一样,马上给陵安夫人赐座敬为上宾,而包括她的太子在内,所有人都站在亭外。
“你就是春日宴那时跳琉璃舞的庶女叶绫雪?”皇后杏目上扬,眼底掀起几分赏识,她记得这个女子那日揭穿了麝香香炉的事情,这让她狠狠处置了一个害惨了自己的贱人,掀开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听说这个庶女将相府搅得一团乱,她的几个姐姐也逐个地遭到了她的算计,现在连守边副将叶紫松也难逃她手,她究竟室友多大能耐?
叶绫雪福了福身,一如当日笑容:“回皇后娘娘,正是臣妾。”
皇后道:“今日传唤你过来并非有责备之意,反倒想称赞你几句。”
老夫人一听登时冷了脸,第一,她不晓得这叶绫雪为何如此遭皇后喜欢,第二,皇后不指责她乱传流言反而要称赞她,这显然是对七皇子府打压和无视,言下之意即使,七皇子府的名声最好越低落越好。
皇后早就觉得叶绫雪异常好用,这个丫头既聪明又有本事,若是能成为太子的侧室加以利用也是极好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传闻看中相府大小姐的华凌辉居然先娶了这个女子。
叶绫雪道:“臣妾传出如此恶闻让皇室抹黑,实是罪不可赦,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听到叶绫雪不禁不领赏还讨起了罚,华凌羽呆不住了,他连忙开口道:“既是事实,何错之有。”
皇后惊奇地看向华凌羽,这个素来乖巧不会过问政事的太子,怎么今日突然有点反常?
再看叶绫雪,她差点忘了当日在春日宴时华凌羽对叶绫雪的态度,他好像对她有点意思。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人家都娶回家了的女人他还巴巴地盯着不放。
皇后冷笑:“连太子都替你说话,你又何必推辞。不管如何,你贵为七皇子妃却仍被相府之人如此对待,实是相府对我皇室之不敬,按理应抄家问斩。”
叶绫雪不卑不亢,她清若明镜的眼睛看着皇后:“臣妾虽为七皇子妃,却没有配得上七皇子的地位,兄长对臣妾有所不满亦是臣妾出身庶女配不上七皇子所致,给皇室抹上污名的怕不是相府,而是臣妾的身份……”
一句话,这可是等于大大方方地朝皇后伸出手,正讨要她应得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