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哭戏?
叶娇娇搜肠刮肚,仔细调出所有记忆,终于想到大婚之前她在书院惹祸,娘把她接回来之后哭了的事情,也就是那事,她才勉强答应嫁给南承宁,没想到居然是……
她的脸刷一下红了,偷眼瞄向南承宁,南承宁强自镇定装出大尾巴狼的从容表情,既不解释,也不否定。
这事就这样过去吧,陈芝麻烂骨子的事,提它干嘛?叶学义不笑死才怪!
偏偏某只小东西就是没默契,小小声地问南承宁:“你那个时候,就……很想娶我了吗?”
叶学义噗哧一声笑喷出来,心情颇好。
“我看娘那个时候太着急,喜帖已经发出去,哪能说取消就取消。”南承宁脑后垂下三道黑线,随口敷衍叶娇娇,“叶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正经人家。”
“噢。”叶娇娇有点小失落,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叶学义狠狠剜了南承宁一眼:你承认一下能死吗?是不是男人!
南承宁也瞪了他一眼:再多嘴,我就不帮你和陶然了!我妹妹又不是没人要!
叶学义翻了个白眼,算你狠!
“娇娇!”眼见叶学义没有再挑事,南承宁又恢复了温柔端庄的学霸脸,沉稳地对叶娇娇说,“你去跟娘说话的时候,别提那些一去不回、驸马什么的,你只要说不愿意刚成亲就跟我分开,我去京城你在家吃不到我做的菜,然后撒个娇、哭一哭就好,明白了吗?”
这么简单?叶娇娇点头,明白!
世上许多事,都是说起来简单,可操作的时候,有一种技巧叫作见机行事,叶娇娇显然没有……
秦雅听完叶娇娇的说法,眉头紧锁:“娇娇,你知不知道出门在外很辛苦的,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
“我不怕!”
秦雅摇头:“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你是没经历过。到大城镇还好,路过小城镇,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很可能只有萝卜青菜夹馒头吃,没有肉包,你想天天用牛奶洗脸洗澡,那是不可能的事!”
叶娇娇心里有点打小鼓,这么……惨?
“不止如此!”秦雅见女儿动摇,补充说,“就算你们到了大城镇,吃得好住得好,太张扬了也容易吸引盗贼注意,说不定偷了或者干脆抢光你们的银子,到时候身无分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了京城,更得低调,考试的学子多,张扬了小宁会得罪人,所以娇娇,这趟出去要吃好多苦,我们还是在家等小宁回来,好不好?”
她顿顿声,有些哽咽,却还是说:“如果小宁这次能高中,在京城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谋到一官半职,只要他安定下来,娘都不会反对你跟他走。”
秦雅以为这样叶娇娇肯定就会点头了,却不想小东西咬紧嘴唇认真思忖了半晌,很严肃地说:“路上这么辛苦,我更要跟他一起去,不能让南承宁一个人这么可怜。”
秦雅急了:“娇娇,小宁自幼漂泊,这样的生活他过得习惯,你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哪里过得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我不管!”叶娇娇噘着嘴,眼泪汪汪,这下她不是装哭,是真的哭起来,“反正我不要跟南承宁分开!赶考又不是红军两万五千里,又不要吃树皮咽草根,南承宁能过,我也能过,我会听他的话,会乖乖的,我保证!”
秦雅瞅着女儿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说她听不懂的话,更不放心了,坚持地说:“在家里你们两个顺风顺水,你闹脾气使性子小宁可能觉得没什么,路上总会遇到各种麻烦事,到时候你也耍这种大小姐脾气,动不动就是我不管,我要怎样,南承宁怎么想?”
“呜呜!”叶娇娇跺着脚,“娘你干嘛把我说得这么不讲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娇娇!”秦雅心疼女儿,眼眶也是红了,“小宁这次若能高中,以后就是官了,谁也不能保证他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娘不要你给他落下个刁蛮任性的感觉,你懂吗,人在旅途的时候特别容易烦躁,几个月而已,你乖乖在家等他,好不好?”
“不好,南承宁当然只娶我一个!”叶娇娇听到这话更炸毛,“他想娶其他女人,除非我死了!”
“你这孩子啊!”秦雅看着叶娇娇一秒钟就把刚才保证要听南承宁话的承诺丢到了九霄云外,又着急又担心,“官场上,没有哪个成功男人不是三妻四妻的,就算小宁不想娶,也会有人硬塞给他,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嫁给他吗?”
叶娇娇大哭:“呜呜,我不管,反正他不能娶别人,我不要他娶别人。”
“你不许去!”秦雅这次更是下定决心,叶娇娇打小被她和叶得贵宠坏了,要是路过贫瘠之地,也来一句“我不管,我要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