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铭怎么可能要库尔班老人的家业,这样的事他干不出来,他现在很不适应自己神棍的身份,别扭无比,赶紧道:“我不缺钱,我就不久留了,我还有事要处理,您保重身体,我有空会来看您的。”
贝一铭仍下这句话就要跑,可谁想库尔班老人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您要走我不拦,但您必须把圣女带上,她这一生都会追随您。”
唐子琪低着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此时她心情很复杂,她从小就被爷爷灌输要永远侍奉伟大的阿斯洛尔,如果她此生能遇到阿斯洛尔选择的使徒行者,就要一生追寻,小时候唐子琪深以为然,但随着她的长大,她心智的成熟,她越发感觉爷爷说的事太过荒唐了。
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爷爷说的那些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自己凭什么去追随一个陌生人?
她以为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出现,但当在飞机上遇到贝一铭的那一霎那,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亲近眼前的男人,想追寻他的脚步,于是她在机场外边拦住了贝一铭,打算载他一程,当时唐子琪并没多想,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只有她跟爷爷才能闻到的洛尔陀花的香味,贝一铭竟然也能闻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把贝一铭带了回去,两个人经历过生死后,他摇身一变成了使徒行者,而自己竟然要一生都要追随他,这让唐子琪有些难以接受,又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贝一铭自然不会答应,他相当不喜欢当神棍,更不习惯身边有什么圣女,这太荒唐了,他是连连拒绝,但不管怎么说库尔班老人就一个意思。你不带她走,我就一头撞死去另一个世界侍奉阿斯洛尔。
库尔班老人以死相逼,贝一铭没办法,唐子琪也是没办法。只能是一块上路,但刚出了布尔津贝一铭便道:“你其实不用跟着我的,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继续当你的空姐。我继续当我的医生,我们谁都不跟你爷爷说不就没事了。”
唐子琪侧过头看了一眼贝一铭心里是同意他的话的,但一想到他要离开自己,心里竟然生出浓浓的不舍感,这种感觉相当怪异,也让唐子琪相当难受,就好像是要跟自己的恋人分别那种感觉。
唐子琪终于明白爷爷在她小时候为她举行的献祭有着怎样的作用了,她突然明白自己这一生恐怕是离不开身旁那个英俊,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的男人了。
唐子琪把车停在旁边侧过头看着贝一铭道:“我如果不跟随你,我会难受死。”
贝一铭身子往后缩缩道:“你别开玩笑。”
唐子琪神色很郑重的道:“我早已经经受过献祭成为你的圣女。我离开你真的会死。”
贝一铭讪讪笑道:“那都是封建迷信,不会的。”
唐子琪眉头皱了起来道:“那真的是迷信吗?”
贝一铭想说是,但这个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一切真是迷信吗?那阿斯洛尔的实验室怎么解释?他怀里那把时光之刃怎么解释?唐子琪颈部的洛尔陀花纹身又怎么解释?
唐子琪再次发动车子,很认真的道:“总之你别想把我仍下。”
说出这句话唐子琪竟然有一种从痛苦中解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