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默然,楼池月能感到他的身子在微微为颤抖,强忍着或悲哀或伤心或愤怒或绝望种种心绪。楼池月伸手过去,云风的右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冰凉的纤手渐渐被他握得有了暖意,云风声音坚定起来,“风云已起,唯有前行。”
楼池月抽出手来,起身,“去卫大将军营帐,商讨一下。”
云风甩了一下空了的手,怅然若失,随即应道:“行,大将军日夜派兵前去叫阵,以慢贪狼军军心,昨日大将军于阵前摆酒,宴请众将,嬉笑怒骂,惹得贪狼军一通乱箭。只可惜孙峻还是没有在城头上现过身,果然稳如磐石,不动如山。”
楼池月先行一步,云风跟上。
忽听营账外和顺的声音传来,“王爷,似乎有旨意到。”
两人钻出营帐一看,果然有一内侍太监高举明黄圣旨,快步而来,远远看到云风,就高声喊道:“圣旨到,闲亲王云逸接旨——”
云风跪下,楼池月只得跟着跪在他身后,和顺跪在楼池月身后。三人低垂着头恭候着。
此时,皇帝会传来什么旨意?楼池月皱着眉头想着。
那太监显然身怀武功,身形极快,片刻间,已到近前。只听他尖锐的嗓音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楼池月蓦然抬头,看到幽蓝寒光一闪,“小心!”楼池月惊叫,一把将云风拉倒,人已扑到他身上,刺骨的疼痛,然后是一阵眩晕,人已昏了过去。
匕首起,刀光掠过,直逼云风面门。
血花溅,黑血涌出,云风惨呼一声:“池月。”
和顺一脚踢开那人的右手,腰中软剑随身而走,剑光如练,欺身而近,全然是拼命的打法,不给对方任何再次脱身下手的机会。
云风抱着楼池月,一看她伤在肩头,略松口气,可是血色黑透,心又抽着疼,没有半刻犹豫,他一把撕开楼池月的衣裳,俯身下去,将黑血吸出。
其他将士很快围了上来,那刺客知道刺杀无望,匕首刺入自己咽喉,倒地身亡。
“王爷。”和顺一看云风正在给楼池月吸毒,脸白了白,忙去拉他,急声道:“奴才来吧,奴才是太监。”
云风一把推开他,双眼赤红,“快叫神医。”他又俯身吸了几口,血色转红,他抱起楼池月进了营帐。
看楼池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泪夺眶而出,再次看了下她的伤口,又俯身下去,吸出几口血,完全不见黑色才坐倒在地,紧紧攥着她的手,只能无助地重复着,“池月,求求你,给我活着,求求你,给我活着。”
仿佛回到了玉瑾宫,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自己一个瘦小的身影,外面是电闪雷鸣。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很无助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