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他扫视了诸位教授一眼,一脸玩味地说道:“诸位,技术并不是拉项目,也不是评职称,我知道在座都是教授,最擅长就是刷论文、压榨学生、争夺荣誉。呵,我在国内是副教授,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头衔我从来都不在乎,能真正地解决技术问题吗?在我们毛熊国只注重能力,我就是空间站高压直流发生器的总负责人。”
一口流利的中文。
说得众人羞愤难当、哑口无言。
“你们这些人解决不了技术难题,我一点儿都不意外,哦,诸位不要惊讶我为何会说中文。我的研究生是在冰城工业大学读的,华教授,不知你对我是否还有印象呢?”
华教授快六十岁了,还想最后冲刺一下院士的头衔。这才眼巴巴地跑来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眼看这毛熊国来的小后生口出狂言就很不喜。瞪着眼睛看了又看,摇了摇头。确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那不奇怪,我当初不过是你整个团队下面一名副教授的学生。他对我的指导让我印象深刻,如何造数据,如何造图片,如何胡乱插入引文,如何撰写发表的论文,在你们看来易如反掌,而这些无用的东西竟然是你们重要的考核依据,哈哈,现在想来太可笑了,所以,我一听说你们攻克不了技术难题,我一点儿都不奇怪。”
学术之风不够严谨肯定存在,但也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如此这般被列作涅夫说了出来,等于是这个圈子里的头脸人物都知道了,华教授整个人都颤抖着,脸色特红,整个脖子都红,红到耳根,一会儿捂着胸口极为难受。
跟他相熟的教授知他心脏不好,赶紧从身上把药给翻找了出来服下,帮他顺了顺气,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那头再不好意思抬起了,只觉得四周投过来都是嘲笑的目光。
张政叹了口气,这种事在国内学术圈几乎大家心照不宣,他对学生的学术管理向来严格,即便是延期毕业,也绝不徇私,盲审论文被他抽中的学生几乎都要脱胎换骨脱层皮,以至于落下了一个冷面判官的称呼。
“列作涅夫先生,你这话恐怕有失偏颇,太以偏概全了。”龚书气呼呼地说道。
列作涅夫一笑,便恢复了冷脸,不再言语,他不过是故意讥讽罢了,华教授的实验室也只是个例。
黄杰可真急了,气氛一下子搞成这样了呢,道:“呵呵,学术交流嘛,难免言辞激烈,不碍事,不碍事,列作涅夫先生会说中文,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诸位教授,抓紧时间交流学习呀,人家作为总负责人,那可是实打实地开发出了高性能的设备,这是有目共睹的。”
气愤归气愤,但是人家技术摆在那儿,该舔着脸请教还是要,不少教授上去寻找心中的疑惑,列作涅夫却一概不再回答,只是点点头,或者嗯一声,自顾自看着俄文版的书。
“简直是个哑巴和尚。”
众教授私下议论都这么说。
这种情况一致持续到晚上六点,人家休息去了,黄杰一看这不行呀,恳求大家一定要抓住机会,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为了国家,切不可意气用事。
教授们又是一通抱怨。
这什么人啊。
刚开始嘴巴毒,又变成个哑巴了。
黄杰又是一通安慰,反正大家要众志成城,为了一个目的聚集在此,可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黄杰也安排了两个技术人员加入进去请教,列作涅夫依旧是不言不语。
这哪里是过来指导呀,分明就是糊弄。
为了尽可能地从“哑巴和尚”嘴里抠出有用的信息,黄杰手下的科研人员和教授们轮番问他各种问题。
“哑巴和尚”列作涅夫被问急了,便哇啦哇啦地说了一串联的俄语,众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丫的明明会说中文,偏不说,幸亏翻译小伙子就在旁边跟着,急速地在纸上记录,黄杰那个激动呀,抓过来一看就傻眼了,疑道:“这什么玩意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