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您生病了?”云紫关心的问。
“不妨事,老毛病了。”余伯低头,用手抹去嘴角的一丝嫣红。他向前走了两步,回头问道:“小主子,后日您可是要参加曲府的赏花宴?”
“正是。”云紫点点头,对那日骏马上冷峻的男子有颇多好感,一想到他那日深邃而有神的眼眸,她的心湖便如被投入了小石子般,漾起一圈圈涟漪,不能平静。
“小主子身体虚弱,不如由老奴为您打通奇筋八脉,习些粗浅的武艺可好?”余伯问道。
“也好。”羸弱的身体总是负累,云紫深深觉得,只有身体健康无恙,无论做什么事情才会事半功倍。
余伯是个奇人,用了一天时间便让她的身体宛如重造了一样,奇筋八脉皆通,四肢百骸都暖暖的,舒适不已,他传授的内功心法也十分上乘,传说中飞檐走壁的轻功云紫居然一天就学会了。
时间过得很快,赏花宴的日子到了,余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套白色的羽纱裙,月牙为云紫梳了个迷人的堕月髻,发髻上插了一支余伯带回来的白玉簪,淡妆下的云紫高雅淡泊,尊贵艳绝,美不胜收。
“小姐,你好美,奴婢看着您都不能呼吸了,容奴婢喘口气,我的天。”月牙夸张的转过身,大口的深呼吸着。
云紫白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办事太过夸张了,她含笑对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她的余伯说道:“余伯,马车可备好了?”
“备好了,曲府给小主子备了邀请函,云府若是不派车面子上便过不去,府里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呢,老奴亲自为小主子驾车。”余伯走在前面,门外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虽说不是多么华贵,聊胜于无啊。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一路上,有许多家小姐的马车经过,銮铃声响个不停,走出府门一两里路的时候,驾车的马忽然前蹄扬起,用力嘶鸣,紧接着便甩开四蹄狂奔起来。
马车本是云府用旧了的,哪里经得住如此颠簸,眼看着便要四分五裂,四散开来,余伯跃身骑在马背上,不知在马耳朵便做了什么,疯狂的马瞬间安静下来,马车恢复平静。
云紫稳了稳气息,冷眼盯着那匹惊厥的骏马,明白必是云英做了手脚,目的便是让她去不成曲府,摔在路上不死也伤,好狠毒的心。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到了曲府,早有奴才候在门外迎着客人,云紫身份虽是云府的嫡女,地位却比不得云英,这些大家族的奴才素来狗眼看人低,见云紫乘着一辆寒酸的马车过来,便不十分热络了,云紫被引入一座凉亭,三围环水,环境倒是优雅,只是看不见有人过来,很是冷清。
云紫冷清惯了,倒也不介意这种待遇,她坐在荷塘边,欣赏着锦鲤一群群一簇簇的嬉戏着,思绪飘到前日里见到曲殇那一刻,明明是陌生人,为何他给她的感觉那样熟悉?
月牙很郁闷,但又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她沉思的时候,别人是不能打扰的,她赌气坐在一旁,无聊的扯着岸边的杂草,嘴里嘟囔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女子娇滴滴的说着话,不时还传来阵阵笑声,云紫缓缓转过身,微风拂来,香风阵阵。
都说娇艳的女人是姹紫嫣红的风景,此话不假,沿着前往凉亭的唯一一条小道,走着三位千娇百媚的少女,为首的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瓜子脸,柳眉杏目,是个十分标准的美人,旁边一位稍微稳重些的,比中间那位稍大一些,眉宇间透着些妩媚,也是十足的美人,另外一个要小一些,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眼中还透着些稚嫩,只是长相有些凌厉刁蛮。
为首的那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目光状似无意一扫,看到了坐在亭边的云紫,毫不客气的将她上下左右的一阵打量,目光中微微有些嫉妒的暗光透出,唇角一撇,冷哼一声:“呦,这是哪儿钻出来的奴婢,打搅了我们姐妹的好兴致,真是该打。”
“曲姐姐所言极是,瞧这奴才的鬼祟样,分明就不做好事。”较小的那个眉眼凌厉的女子也是一脸不善。
“曲姐姐,陈妹妹,还是算了吧,曲大哥是个明白人,断然不会被什么魑魅魍魉勾去了魂,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叙旧吧。”那位年长稳重的依旧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
月牙气的跳脚,正要站起身与他们理论,云紫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来到曲府,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弄清这三个女人来历之前,断不可贸然行事,否则吃了亏都没人可怜你。
“我就看不惯这女人这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真是看打。”那位姓曲的女子抽出腰间的一支软鞭,没头没脸的对着云紫抽过去。
月牙见状大惊,正要张开双臂护在云紫前面,却被她轻轻一推,躲过了鞭梢一击,这两天来,余伯打通了云紫周身的奇筋八脉,让她身轻如燕,有了自保的能力,像这样软绵绵的鞭子,她一只手便可以扯过来,然后顺势将那女人甩进荷塘里。